他问:“你手臂肌肉很强壮吗?”白遇淮的步子猛地一滞。这话问得太具有不动声色的挑逗意味。白遇淮从喉中低低地挤出了声音:“……还,行。”荆酒酒:“你床上……”白遇淮整个人都猛地顿住了。荆酒酒也陡然意识到这句话不太对:“哦,就是后面,有人在这么议论,我听见了……”白遇淮:“……”原来是他偷听的。白遇淮恨不得把这小鬼的耳朵堵起来。许三宇这时候追上来,惊愕道:“白哥,那位小少爷呢?”白遇淮编起瞎话,越发得心应手:“……他走后门,先上楼了。”许三宇:“是吗?就一眨眼,就没了。真……真快啊哈哈。”“我去一下厕所,你先去病房。”白遇淮淡淡说完,就带着身边的小鬼走了。“哎!”许三宇应了声。就是您这抱着花进厕所……这不得染上味儿吗?几分钟后,两人肩并肩地走出来。许三宇连忙招呼他们:“白哥,这边。人差不多都进去了。”白遇淮应声推开了门。一时间所有人都震惊地望了过来。有生之年,还能看见白影帝探病?!所有人都还以为他要无亲无友,孤独终老这一辈子了!……印墨经历了像是同时被钻心和钻脑子一样的疼痛。他不记得自己昏倒前说了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这句话从印墨的脑中闪现而过。我说了这句话?我还在背诗?印墨眉头皱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印总?”“印总好像醒了。”嘈杂声灌入耳中,印墨终于睁开了双眼。一时间全屋的人都围了过来:“印总!”印墨对上一张张挂满喜悦的脸,仿佛写满了“你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印墨:“谁让他们来的?”助理:“是我打电话通知了一下大家,印总您可能后天没法一起去剧组了。然后大家就都来了……印总你还好吗?医生说你得了癔症。”助理脸色有点崩溃。好好的老板,怎么会癔症呢?资产过亿带来的压力太大了吗?其实我愿意为老板分担唉。癔症?印墨皱了下眉,开口就是一个三连:“你放屁,我没有,别胡说。”而这时候,在外头还抱着花,哪怕是鬼也觉得有点累,甚至想要往白遇淮身上靠一靠的荆酒酒,轻轻“啊”了一声:“他好像醒了,我们过去吧。”白遇淮:“嗯。”反正这捧花都带上一股厕所味儿了,给他也行。白遇淮往前走,其他人自然就让开了道。谁敢挡这位啊?娱乐圈里,地位顶了天。明明不知来历,但走哪儿都有大佬跟人家俯首躬腰。他们还能不怕吗?这会儿就差没张嘴说句“您要探病,您先请”了。印墨注意到动静,转眸扫来。他也不免惊讶。“白影帝?”有生之年,还能看见白遇淮探病?他不是注定要无亲无友,孤独终老一辈子了吗!白遇淮淡淡应了声:“嗯。”荆酒酒:“白先生带给你的花。……咦?”印墨的目光也突地钉住了。他牢牢抓住了花,刹那间,脑中闪过无数画面,那些画面深深植入了他的大脑中。印墨面色铁青、扭曲,喉中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我不要做和尚,我不要做和尚。我要记得,荆……酒……”您瞧,这不就是癔症吗?都开始说不做和尚了!您什么时候当过了?就那么一句诗,记起来还这么困难!助理崩溃了,喃喃道:“给印总买本诗集会不会好一点?”荆酒酒:?荆酒酒:“啊,我想起来了。他以前是个光头,留长了头发,还有点认不出来。”助理:?众人:?白遇淮:“……”这、他、妈、又、是、谁?印墨却还困顿在那些纷乱的画面记忆中,而思维的另一面又被眼前的现实拉扯着。印墨将那捧花紧紧搂在了怀里,终于忍着巨大的痛苦,挤出了一句话:“酒酒送我花,荆……我不做和尚了。不对,我早就,不做和尚了。”他脑中挤满了混乱的记忆,话说完,猛地埋头进花里,吸一口:“真香。”助理瞠目结舌。原来老板真当过和尚?众人也满脸都写着“草”。难怪当年印墨以歌手身份出道的时候,弹个吉他、敲个键盘、打个鼓,都带着梵音那味儿。他粉丝还醉醺醺地说,仿佛被洗涤了心灵。就是主流听众和音乐人觉得太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