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满满一屋子人里,有不少年轻女生,穿着和顾晓池一模一样的裙子。个个盘靓条顺,顾晓池混在她们中间,除了没化妆、脸上清冷些,看起来没什么不同。本以为葛苇特意给她准备的裙子,没想到,是这里公主们的&ldo;工作服&rdo;。&ldo;一晚能赚多少钱?&rdo;贺淼语气里带着无辜的好奇:&ldo;好辛苦啊。&rdo;顾晓池不知该说些什么,还好此时音乐响起,贺淼抓起话筒唱歌。顾晓池松了一口气。贺淼唱完,葛苇亲昵的招呼她:&ldo;坐回来。&rdo;贺淼很开心的样子,刚好一道黄色射灯晃过来,照得她笑眼弯弯,闪着星星一样的光。贺淼坐回葛苇身边,其他人又往边上挤,顾晓池又快掉下去了。有人称赞:&ldo;贺董的女儿真的很优秀啊,长得这么漂亮,歌又唱得好,让葛苇姐带你出道算了。&rdo;葛苇笑:&ldo;可以呀,c位没跑。&rdo;又有一个人说:&ldo;那不行,人家是贺氏集团的大小姐,要回去继承家业的。&rdo;那人举起红酒杯,向贺淼靠过来:&ldo;贺小姐,下次找你父亲谈生意的时候,大家同桌吃饭,你还得帮我美言几句。&rdo;贺淼甜甜一笑:&ldo;好说。&rdo;抿了一口红酒,坐下了。也没人灌她的酒。倒是她身边的葛苇,一杯接着一杯,喝水似的。顾晓池不知道葛苇的酒量有多少,都是工作场合见面,没见她醉过。只在安寒给她看的新闻里,看到过葛苇烂醉如泥、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按照新闻的频率来看,喝得烂醉,对葛苇来说好像是种常态。顾晓池微微皱眉,有些担心。她看着贺淼重新在葛苇身边坐下,白色的纱裙和葛苇黑色的丝绸衬衫,很相称。坐了这么一会儿,从间或传出的交谈声中,顾晓池已经知道,这一屋子人,非富即贵。不是演艺圈子的那一拨。所以他们没见过顾晓池,顾晓池也没见过他们中的任一位。他们的衣服,没有摩天大楼的海报上那样的大logo,但看料子,就知道要价不菲。那个词怎么说来着,&ldo;低调的奢华&rdo;。一屋子客人,与和顾晓池穿着同样黑裙的公主们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壁垒,很厚。大家看似坐在同一间屋子里,亲密无间,把酒言欢。其实这壁垒,永远不可能打碎和穿越。一个男人靠过来,举着红酒杯:&ldo;新来的妹妹,怎么不喝酒?&rdo;顾晓池沉默,说&ldo;我不会&rdo;,好像不合时宜。男人倒了满满一杯,塞进顾晓池手里,从怀里掏出几张红票子晃了晃:&ldo;干了!这就是你的!&rdo;顾晓池端着酒杯,僵在原地。&ldo;新来的妹妹,轮到你唱歌了。&rdo;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男人和顾晓池一起,循声望去。葛苇举着红酒杯,笑望着这边,媚眼如丝。男人道:&ldo;对,对,先唱歌。&rdo;虽然他们的局,经常能找到些明星来作陪。但大多是刚出道的那种,需要找依靠,你情我愿,一推二就。像葛苇这种咖位的,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今晚还是葛苇自己攒的局,真正难得。一见面,虽然葛苇没怎么特别打扮,就是比那些年轻的有味道,风韵十足。一屋子人,宾主尽欢,他当然要给葛苇这个面子。葛苇要新来的妹妹先唱歌,那就先唱歌。顾晓池看着葛苇,说:&ldo;我不会。&rdo;音乐很吵,还有人在玩骰子。贺淼靠在葛苇身边,正在给葛苇喂一块哈密瓜,葛苇伸嘴接了,嚼得嘎嘣嘎嘣的,伸出舌尖,把嘴边的果汁舔了,问:&ldo;你说什么?听不清。&rdo;整个人的神情,语气,姿态,总觉得带着很多的不屑,和轻视。顾晓池喊:&ldo;我不会!&rdo;本来想压过音乐声和骰子声,没想到用力过猛,音量特别大,有一点点破音,在密闭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尖锐。一屋子人都愣了,看向顾晓池。贺淼也看着顾晓池。顾晓池刚才那一嗓子,带着真情实感的哀怨,在这种声色场合,就显得格外突兀。大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倒是葛苇,愣了一瞬,轻佻的笑容又爬上脸庞:&ldo;不会唱啊,也行。跳舞总会吧?跟着节奏瞎扭呗。&rdo;又轻笑了一声:&ldo;要s一点。&rdo;顾晓池默默坐在原处,望着葛苇。葛苇故作体贴:&ldo;还不会啊?等着啊,我找人给你示范。小曼。&rdo;一个年轻的女孩站起来,穿着和顾晓池一样的黑裙,腿也很长,向着葛苇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