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晓晓气地跺了跺脚:“我不管,老七,我现在就要见他。”小七无奈地摇了摇头,女人这东西还真是搞不懂,可他不敢说出来,于是赶紧拿出电话拨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放下电话:“瞧见没?关机了,这下是真疯了。”仇晓晓不愿意理会叨叨不停的老七,堵着气往前走,她实在是太生气了,本来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见王骥的,可王骥反倒先不愿意见她,你越不见我,我还偏偏要见你。女人就是这样,恐怕此时连仇晓晓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异常行为。走了几步,仇晓晓回头看着身后的女孩儿:“老七,这位是?我看着面熟,怎么想不起来了?”“嫂子,她叫周婷,你不认识的,”老七走到女孩儿身边,有些开心地道:“嫂子,大家都说她长得像你,老像了。”仇晓晓仔细打量着女孩儿,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精致的面孔,除了个头比自己矮点儿,还真和自己有几分相像,怪不得了呢。想通了这点,便不理身后的两人向前走去。老七和女孩儿嘀咕了几句,便一个人追向已经走出好远的仇晓晓。来到山前的那片空地前,仇晓晓想进去里边,在山崖上吹吹风,可是周围都被铁栅栏围上了,唯一的门还被锁上了,并且在旁边标注着“危险”的字样,身后的老七见了,连忙跑上前:“小姐,这里离山崖太近太危险,骥哥不让任何人进去。”“少废话,给我打开。”仇晓晓有些生气。但没想到这样却好使,老七不再废话,屁颠地上前开了锁,像做贼似的左右看看小声道:“嫂子,千万别告诉骥哥是我开的,说实话,我很早就想进里面看看了,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好东西,骥哥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仇晓晓听到这话,心里没来由一阵莫名地心跳:“小七,你说王骥经常来这里?”老七鄙视地道:“那可不?只要他在山庄的一天,每天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来,他就跑到这里来,还不让别人接近,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仇晓晓进到里面,走到山崖边,顿时她被眼前的事物惊的说不出话来,虽然过了季节不曾开花,但是山崖边上种的满满的百合她还是认得出来,有好几百株,因为到了秋天,有些叶子已经开始干枯了。“这是谁种的?”仇晓晓不敢去想。老七也很是惊讶:“我,这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以前就有?没见谁种过呀。”远远眺望,还能看见自己家的老房子,还有门前那颗大槐树,仇晓晓有些好奇:“老七,那房子前的槐树哪来的?”老七一阵苦笑:“说起这槐树,可真气人,骥哥当时不知在哪儿搞到一颗一百多年的老槐树,下了死命令,非让我们栽到那儿,还必须要种活,你说,让我们砍个人放个火啥的我们在行,这让种树,都哪跟哪呀?差点儿折腾死我们,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给树打吊瓶的,哎?你还别说,这树硬是让我们哥儿几个给恁活了。”一阵秋风吹来,仇晓晓的眼睛被吹得湿润了起来,她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这满眼的百合和那颗老槐树给戳到了。“叮铃铃”,仇晓晓拿出手机看了看,是经纪人,没有接,关到了静音:“老七,你回去吧,我想单独站一会儿。”“好,你可小心点儿,”老七有些莫名其妙,边往出走边小声嘟囔着:“怎么都傻了,风这么大,有什么好站的。”望着满地的百合,仇晓晓的思绪渐渐飞远…自从离开之后,在美国她见识到了和国内完全不一样人文生活,刚去的新奇、不适应到后来渐渐地习惯,可以说和清流的努力息息相关。宋清流带着她认识了很多有钱的朋友,也见识了贵族圈的生活,她的闲暇时间是伴随着红酒和牛排度过的。每天她的床头都少不了各色的玫瑰,有朋友送的,但更多的却是清流送的。后来,清流快要回国时订了家酒店,准备了烛光晚餐向她求婚,想想被数千朵的玫瑰包围着,和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面对面站着,本来她应该感到满足和幸福,但不知为什么,她没有答应,清流也生气的离开了,虽然后来清流像没事人一样又来看过自己几次,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却不似以前那样雀跃。现在,这满眼的百合让她明白了,她要的不是宴席上色彩艳丽又价格不菲的玫瑰,她需要的正是这满地普普通通却不失纯洁高雅的百合啊。一阵风吹来,吹起来仇晓晓额前的刘海,同时也吹落了她眼角的一滴泪。“南岛疗养院”座落在南海市的靠海的一座半岛上,这里山水秀丽、景色怡人,是专门为一些有钱人缓解抑郁、治疗精神疾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