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言道:“杨妃只需叫李民带您到我方营帐,自可见到。”
芷蘅连忙捻裙,向帐外而去,手腕却突被紧紧抓住,她回首而望,只见李昭南紧紧捏住她凝白皓腕,肃然的望着她:“谁叫你去了?”
说着,目光沉冷的盯向唐世言:“唐世言,你何时见了芷蘅?怎会以为她死了?她怎样掉入了江河?云儿又怎会在你那里?你们……怎会牵扯上了?”
李昭南神情刺探,字字诘问,望着芷蘅的眼,更赫然冰凉。
芷蘅身子一抖,李昭南多疑,她知道,却不想竟会如此多疑。
见芷蘅怔忪不语,唐世言随即笑道:“奕王,这是兴师问罪吗?你才经了生产的妃,便流落街头,被人追杀,若非我出手相救,你能不能见到一个活着的美人儿还不一定,只是我来途中,亦被人暗算,该是霍乘风的人,才导致杨妃掉入兴江,从此无踪,云儿姑娘也才一直随在我的人之中,如此说,奕王可相信吗?”
叫我昭南
李昭南看着唐世言,他与唐世言虽只有匆匆数面,却交情甚笃,向来相惜。
只是敏锐如他,唐世言看着芷蘅的眼神,和幽幽失落的口吻,不得不牵动他敏感的精神。
他缓缓放开芷蘅手腕,低眸看她:“你被人追杀?”
亦想起御医当时的言语,芷蘅产后风寒,身子大损,只恐非一两日可歇养好。
所以,她面色才会苍白至此,盈盈素腰不经一握。
芷蘅不语,心底疼痛被无端牵动,孙如妍夺子之恨,她不能忘记。
泪意流动在眼底,李昭南凝眉,心中顿时明了:“我们的孩子,没人可以夺走。”
芷蘅一惊,抬眸望向李昭南,她从未与李昭南提及半句,他却可如此洞悉自己的心事。
便如他攻城略地、沙场拼杀,机关算尽、料事如神!
李昭南说着,转身走到桌案旁。
大帐之内,烛辉摇漾,李昭南铺一展长卷,乃一纸战图,唐世言与李民见状,便连忙随到桌旁。
李昭南手指一处,以朱红色点了的地方,道:“北秦军队埋伏于南越至齐豫必经山道,我军本可强攻过境,可如今我军受疾病困扰,叫霍乘风得逞,不断侵扰南越边境,这月来,我军按兵不动,只待唐兄援军到来,可形势仍不乐观,这月余我军已无形耗损了上万军力,若要冲过霍乘风的布防,恐也非易事。”
李昭南的话,芷蘅并不全懂,只是懵懂的站在一边,看着李昭南手指战图,指点江山。
唐世言亦道:“奕王,若是这疫病一天不止,也只恐怕霍乘风与我军行迂回战术,拖延时间,导致最终我军耗损而退,亦不无可能。”
李民忧虑点头:“只是这疾病凶猛,群医束手无策,恐是个不寻常的病疫,怎是说止便可止住的?”
“无论怎样,我们明天便必须出兵,与霍乘风周旋一阵,一探虚实,否则,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终归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李昭南凝眉思索,郑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