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苏妩坐上了小时候她一只就想坐一次的小火车了,她喜欢那些坐上顶棚唱着歌的人们,他们总是生机勃勃的。现在,已经没有人为了逃票把自己装在行李袋里了,但是,苏妩心里觉得快乐,因为车窗外灌进来的风,因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手升到窗外,因为身边有着谢姜戈,还有沿途上金黄金黄的金链花。偶尔,金链花的花瓣从车窗外飘进来落在她的头发上,金链花的花香味道让苏妩的鼻子痒痒,苏妩皱着鼻子,谢姜戈的手环过她的后颈,帮她把挂在头发上的花瓣拿下,拿下花瓣之后谢姜戈的手并没有离开而是移到她的肩膀上,顺势,苏妩手从窗外收回来抓住谢姜戈的衣襟,头靠在他的怀里。这一路上,苏妩在谢姜戈的怀里做着梦,又甜又涩的梦,小姨总是说,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会有遇到一两件不顺心的事情,挨挨就过去了。会吧,会那样吧!火车到达终点的时候已经是暮色苍茫,这是一座坐落在柬泰边境的小村镇,这座村镇一位因为一位意大利摄影师的一组照片变得小有名气,陆续的,有慕名而来的旅客拿着地图找到这里。穿着很花俏的中年女人早已经等在那里,中年女人是这家小村镇的旅店老板,来之前苏妩给她打过电话。在中年女人的带领下,苏妩和谢姜戈吃了晚餐还有泡了约一个小时的温泉,一个小时的温泉把她和谢姜戈的脸泡得红红的,谢姜戈的目光在她的胸前停留了许久才别开。十点左右,苏妩没有按照原计划那样住进定好的房间,她临时起意提出把房间换成船屋。这个地方的所谓船屋在意大利人摄影师接受一家电视台的采访时声名大噪,他毫无忌惮的说出,他和自己女朋友在当地人的推荐下住进搭建在湄公河畔的船屋,意大利人得意洋洋的告诉人们,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在船屋呆了三天三夜没有出门,期间,感觉美轮美奂。在苏妩提出把旅馆房间改成了船屋时谢姜戈提出拒绝,小谢说这一带蚊虫极多,住在船屋不是好的选择。小谢的义正言辞让苏妩觉得尴尬,显然,谢姜戈压根就没有听过据说很美妙的船屋,可她又不好意思向谢姜戈说明,狠狠的盯了谢姜戈一眼苏妩心里生着闷气。中年女人在一边掩着嘴笑,她把谢姜戈叫到一边,一阵窃窃私语后,谢姜戈跟在中年女人的身后,他低着头,手悄悄的握住苏妩的手。在旅馆伙计的带领下,他们坐着用竹子拼接在一起的船,沿着湄公河安静的水平面往着不远处星星点点的地方行驶,谢姜戈从刚刚的拉着苏妩的手变成揽着她的肩,这里的湄公河水流和曼谷的不一样,这里不像曼谷晚上站在湄公河上一眼望过去都是灯光和天空,包围这片河水的都是山峦,那些山峦在夜色里看着张牙舞爪的,下意识的苏妩往着谢姜戈的怀里缩了缩,谢姜戈更紧的拥她,他的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手缓缓的指向天空。“苏妩,你看,银河系。”苏妩抬头,长长的白纱在她的头顶上展开着,被白纱蒙住的是河里的成千上万的钻石,大的发出的光亮更为的闪亮,较小的不甘示弱,它们呼朋唤友的聚在一起采用团队战术,力图用团队的力量打败较为大的钻石。这些都是小时候爸爸告诉苏妩的,在爸爸家乡的草地上,苏妩仿佛听到爸爸的声音:“挂在夜空的叫做银河系,可爸爸觉得那白色纱带是嫦娥的裙摆,嫦娥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们小妩长大后也会成为一个美丽的女人的。”是啊,她终于长成了美丽的女人,时隔多年后,此时此刻,她也终于把爸爸的声音真真正正的想起来了,爸爸的声音就像是那初夏里的南风。约四五十条的船倚靠在水的中央,四方形的窗糊着白色的纸,很多的船都透着灯光,这就是让意大利人着迷的船屋,意大利人给以这些船屋最多的评价,原始,原始得让他忍不住的想用最为原始的方法去寻找最为本能的欢愉。船屋是采用那种木材拼接而成的,空间比想象中的还要大,里面没有电源,就采用那种用某种材料炼制而成的煤油灯,伙计很简单的介绍一切后里离开,临离开前还特意问他们会在这里呆多久。“就一夜。”苏妩和谢姜戈不约而同的回答。伙计走后,苏妩和谢姜戈显得呐呐的,那种呐呐的状态还延续到他们坐着床上,其实所谓的床只是用凉席铺在床板上加上双人枕头,它就变成了一张床。苏妩手捏住自己的衣摆,不敢去看谢姜戈,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随也没有去先移动一步,谁也没有先去亲吻谁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