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里,周遭就只剩下河里鱼儿的水泡声,以及在行道上走着的男女对话声,声音很小,但听得十分的清楚。谢姜戈在说,沈画,你不要每次都走得那么急,要是掉到水里怎么办?叫沈画的女孩回:那有什么,就当在河里游泳吧!哦,对了,姜戈,明天晚上和阿姨到我家里来吃饭,我妈的同事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让我明天早上到她家去,她要送些牛骨给我们,明天我让我妈把牛骨汤拿起熬汤,牛骨汤很补的,你也快要考试了,姜戈你这次考试准备得怎么样,姜戈你说。。女孩子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普通到不能普通的话,他们倒影在河面上的身影让苏妩想到了两小无猜。那个叫沈画的女孩应该是那天谢姜戈被打得像猪头一样住进医院里,在谢姜戈的床前哭红眼睛的女孩吧?那个女孩根本不是姓唐的说的那样是谢姜戈的妹妹,她来过这里好几次都没有见到这那位女孩。姓唐的真是小人心思,干嘛要那么想她,真是的!从床上起来,苏妩打开后门,背靠在木质的墙上坐在方方正正的椅子上,这走廊的空间极小,小得她只能拼命的把脚堆到胸前,这样一来她坐着的姿势就十分的不舒服。苏妩坐了一会谢姜戈还是没有回来。渐渐的,苏妩觉得委屈起来,她干嘛要呆在这里,这里找个舒服坐的地方也没有,还有,这里的风总是湿漉漉的吹多了总是让人觉得难受。还有。。。。苏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以后,她不会再来这里了,刚刚的躲在谢姜戈的房间里的感觉让苏妩觉得糟糕透了。困倦袭来,苏妩的眼皮加重,一会,那倒影在河里的月亮跑到她梦里头,而她变成了湄公河里有着七彩鱼鳞的人鱼,她在水里甩着漂亮的尾巴。再一会,感觉身体让人硬生生的从水里捞起来,带着满满的怨气苏妩挥着手想打那个把她从水里捞起来的人,她知道那个把她从水里捞起来的人是谢姜戈,她认得他的气息,空中挥舞着的手被扣住。抱着她那个人在她耳边说,别闹,要是掉进水里怎么办。靠,这话谢姜戈刚刚不是那个叫做沈画的女孩子说的吗?苏妩扭动着腰,腰紧紧的被圈住。苏妩,别闹!有微微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低低的哄着,带着魔力,于是,乖乖的,苏妩把头贴在那人的怀里。那人走的很慢很慢,好像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才把她从走道抱回房间,他把她放在床上,他轻轻的为她把遮盖在脸颊的头发分好,为她盖上被子,放下窗户,蹑手蹑脚的离开,片刻,再蹑手蹑脚的回来,他把蚊香放在床的下面,等到一切都打理好了再蹑手蹑脚的离开。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还真是!苏妩把头深深的埋在枕头上,心里念着想着,以后再也不会来到这里,以后再也不会来到这里了。漫长的一夜,不,是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苏妩换回自己的衣服,梳好头发,刚刚踏出房间,就见到谢姜戈站在那里,他的身边站着他的妈妈。苏妩和谢姜戈的妈妈打招呼,苏妩到这里来见过她几次,那是一位很安静的妇人,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活,喜欢躲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她在见到苏妩的几次里都会把头低低的垂着。和那位安静的妇人礼貌的说再见,苏妩和姜戈一前一后的离开,跨过拿到门框,走过窄窄的木质小桥,站在陆地上。走了几步,苏妩回望,那些格式都差不多用木头制作的房子一排排紧紧的挨着,静静的立在河面上,在雾气环绕下有着别样的风情。苏妩在心里和它们说着再见,那个时刻她真的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来到这里的。在苏妩和那些房子说再见的一个多钟头后,谢姜戈在她家的大门前替她挡住突如其来的刀。那是一把随处可见的普通水果刀,拿着那把到的主人样貌普通。苏妩从谢姜戈的家里乘坐计程车回到家里,这个早晨的谢姜戈特别的固执,非得坚持送她回家,说什么她是病人。好吧,谢姜戈想送她回家就让他送了,反正,以后,苏妩已经决定不去见谢姜戈了,漂亮的谢姜戈在昨天让她一天就难过了好几次,这就是苏妩决定不见谢姜戈的原因,在那些难过还没有变成伤心之前,她把杜绝任何的可能性。下了车,苏妩付给计程车司机五百泰铢,那五百泰铢包括把谢姜戈送回他的学校,本来好好的,计程车司机已经掉头了,家里的佣人也急急忙忙的迎接她来了。偏偏,她把包忘在计程车里,理所当然的谢姜戈叫停计程车,他下车,他拿着包叫住苏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