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悦啊。”卞泊刚开口,猛地眼眉扭曲变形,指着许其悦说:“卧槽,许其悦,你踩我脚干什么?!”许其悦睁大眼睛,“我没踩你,你自己撞到桌子了吧。”卞宁用湿巾擦拭每一根手指,笑意浅淡恬静,不参与两人之间的战争。中途卞泊去了洗手间,许其悦拿筷子挑着自己盘子里的粉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有话要说?”卞宁搁下刚咬开的枣泥糕。许其悦点头,拖着椅子凑近卞宁,趴在他耳边要说话时又垂下眼皮,忸怩了好一会儿才发声。“卞宁,我发情期快来了。”卞泊回到包间就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他哥一脸正气地端坐着,不动筷子。许其悦低头玩手机,脸颊透着红,喝醉酒似的。窗户洞开,呼呼往房间里灌风。“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卞泊多看了许其悦一眼。卞宁“嗯”一声作为应答,许其悦转过身去,额头抵在卞宁肩膀上,压抑着呼吸。下午卞泊回学校上课,卞宁带许其悦去医院打抑制剂。科室外几圈都是oga,陪着来的alpha极少,像卞宁这种外貌气质绝佳的更是只此一个。卞宁握着两瓶水由远而近,他不疾不徐地穿过走廊,在地面投出一道笔直的影子,轮廓美好。年轻人相貌清朗英俊,身量高挑,走路的仪态又美,周围人的关注点全落在他身上。对于卞宁的招蜂引蝶,许其悦既骄傲又难免有些吃味。卞宁拧开瓶盖递给他水,他接过来喝了一小口。“卞宁,我不想打针,你就请几天假嘛,三天!”许其悦坐在椅子上抬头仰望卞宁,小心翼翼地伸出三根手指,仿佛一个穷鬼在讨价还价,“就三天,三天后你去上课,不用管我。”从卞宁的视角看,许其悦必定扑闪着两只大眼睛,目光里充满可怜的希冀。“我们说好的,不许反悔。”许其悦环住卞宁的腰,侧脸贴在他结实的腹部,霜打茄子,蔫了。卞宁轻抚他的头顶,无声安慰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对你好像一点儿吸引力也没有。”许其悦忍不住问他。卞宁俯视着他,神情平静中透着一丝严肃。“我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陪你来医院。”他弯腰,慢慢靠近许其悦的耳朵。许其悦感觉耳畔酥酥麻麻的。他优雅低沉的嗓音传到许其悦耳中,一瞬间,许其悦怀疑自己在幻听。“我恨不得现在就带你去酒店……”“真的好丢脸啊,我从来没这么丢脸过。”许其悦穿着病号服靠在床头,表情生动,面色依旧憔悴。张文欣在床边低头剥桔子,闻言哼了一声,“你高中时丢的脸还少吗?整天跟在人家身后‘卞宁卞宁’地叫,别人问起来,我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你朋友。”“你这不长记性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旁人不好意思劝你,我是你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来做这个恶人。卞宁要真还念着你,他会让你等十年?这次的事,卞宁,不对,应该是我们的吴大少爷,我看他是故意报警的,你呀,就是他们家族斗争的工具罢了。”警方介入,这件可大可小的事在社交圈就变成人尽皆知的头号绯闻,没了遮掩的可能。吴渝被抓时在酒吧玩得正嗨,扔派出所关了一晚,第二天才保释出来。吴父从国外连夜飞回来,吴宁也被叫回丘鹿原的老宅。一大家子人关起门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不久后吴渝连带他母亲全被送出了国,以养病为名义,可能是流放,当然也可能是暂避风头。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有传冯月华给许家少爷下药的,因为“夺嫡”不能缺少一个资历雄厚的亲家,从许其悦在订婚仪式上魂不守舍的表现来看,他似乎有悔婚的意思;也有说是吴宁干的,毕竟这件事上他获利最大,而且他还差点把许其悦标记了,可能也惦记上了许家这块肥肉。后一种说法传播得更为嚣张,吴宁刚回国,圈子里的人都不了解他的品性,他又不出面解释,旁人不可能不认为他心里有鬼。传闻中的受害者边听边点头,夺过张文欣的半个桔子塞进嘴里。“就你说的发情期那种情况,你都送他怀里了。”张文欣上扬音调,拉长字音,手激动地在半空中比划,“身为一个alpha,他还能忍住?!他不会是……其悦,他要是不能满足你怎么办?”许其悦俯过身来凑近他一点,神秘兮兮地说:“我摸过了……硬的。”听到这话,张文欣不知道该惊还是该笑,掩住嘴巴,“许其悦,你可真行啊,真清新脱俗,跟外边那些妖艳贱货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