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秦杨生气不爽的时候越来越多,但也越来越好哄了。“你自己也说了小组赛不知道会有什么花样,不戴眼镜去送死么。”秦杨简直怕了牛顿杯的各种骚操作,历史数据表明学生永远猜不到这个竞赛会搞出什么赛制,也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条路上。一晚上过去,秦杨鼻子上的痘痘消下去了一点,但只要鼻架架在鼻梁上,就会一直旧伤加新伤,好不了。“鼻子不疼吗。”邓诺注视着秦杨的脸,“最开始白色,然后红肿,一晚上过去好不容易消下去一点,如果继续戴眼镜你知道后果会怎样么。”秦杨轻轻摸着长痘的区域,“嘶”了一声。“鼻架压坏表皮后里面的脓水和血会流出,接着是撕裂的疼,还有感染的可能。”“那你说怎么办吧。”秦杨小心按了按痘痘,又被刺激了一把。邓诺把眼镜盒扫进塑料袋里,拎起来:“带着,必要的时候再戴。走吧弟弟,再磨蹭下去早餐没得吃了。”他们先下楼去把秦杨昨天离家出走的衣服捡了回去,然后才去吃早餐,早餐结束后所有人在h外的报告厅集合。报告厅内小百来号人聚集在前面中间区域,大多数人都按照自己的组别坐座位。有好些同学和邓诺秦杨一样自带各种用品,秦杨甚至还看到有人带了弓箭打火机、旅行装大水杯等等。“他们这是打算野外求生么。”秦杨凑到邓诺耳边嘀咕,然后眼尖又看到有人手里抓了一把扑克牌,旁边那个带了只竹箩筐,颇无语道,“他们这些东西都怎么带进来的。”邓诺打开俩人的塑料袋给他看:“我们也没好到哪里去。”秦杨眯了眼睛低头看,塑料袋里东西不多,一览无余:两条毛巾,两个水瓶,一包餐巾纸,两支牙刷,一支牙膏,还有压缩饼干和面包。“你什么时候去买的?”秦杨伸手抓了一袋饼干被邓诺抓住放回去了,无趣地躺回自己座位里。“吃完早饭你去上厕所的时候。”邓诺道,“以防万一。”大家担心h外后靠山,说不准会不会让他们外出搞实战比赛,万一没有时间回去,这些东西还能应个急。时杰飞看到这一幕,友好地把捧在手里的大号爆米花递给秦杨:“来点儿么秦杨。”邓诺把东西收好塞到座位底下,秦杨忽的就不是很爽快,于是从时杰飞那里抓了一小把爆米花放掌心里,干巴巴地礼貌道了个谢:“谢谢。”“多大点事儿。”时杰飞大方地地把爆米花放秦杨怀里,“诺神吃吗,给他点儿!”秦杨一颗一颗啃着爆米花,盯着时杰飞答道:“不,他不吃。”“噢。”时杰飞奇怪地挠挠头,把爆米花捧回来,“那我给江江吃啦,还要再叫我!”“好。”邓诺和渐江在两边听得一清二楚。邓诺从秦杨手里捏了一颗,调笑道:“我什么时候说不吃了。”秦杨斜睨了他一眼:“需要我再给你要回来吗。”邓诺悄悄指了指渐江:“你问问他愿不愿意给。”秦杨一边仰头靠在椅背上穿过时杰飞看渐江,同时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给邓诺塞爆米花,冷哼:“想要我就去要,怕他干嘛。”秦杨不爽地发现天不怕地不怕永远泰然处之的邓诺,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地对渐江示弱。不爽到极点。论成绩,邓诺没怕过谁。论相貌,邓诺输不了。论人缘,他可还记得他们学校那帮人诺哥长诺哥短,出了校门也是被人尊一声诺神的。这人谁?秦杨暗暗磨牙,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脸比他还瘫,脾气比他还臭,心气比邓诺高,ac比他会装。“江江你还吃不。”“你自己吃吧,只剩一包了,你自己看着办。”还特别会祸害人!邓诺见渐江一脸疑惑地朝他们看来——他把秦杨的脸扭了过来,正好看到他眼里尚未散去、有如实质的不爽。小孩又乱七八糟脑补了什么玩意儿?没等邓诺问清秦杨脑子里的小九九,报告厅忽然热闹了起来。组委会老师亲临现场,立时获得一大片掌声。“同学们好,我是本次牛顿杯指导老师组的成员。很高兴大家已经完成了一天的考试,听说昨晚还有晚会,我没机会参加,大家玩的开心吗?”组委会老师非常年轻,说话亲切俏皮,很是拉好感。“首先,我要声明,我只负责参与了昨天上午高三同学的考卷,高二同学和下午的考试与我无关,所以请大家记住我只是个传话的小可怜,千万不要迁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