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在暗他们在明的滋味实在是糟糕,她不停在脑海里检索有关林寒的记忆,任何一幕都不放过。林寒很聪明也很狡猾,他除了私底下对花霆珏冷嘲热讽之外,几乎不会主动脏了自己的手,因为以他的地位和家世总会有人心甘情愿成为他拿捏的棋子。这也是姜望舒摸不准的点。就在她陷入沉思之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低头一看,是专属于余西的虚拟号码。姜望舒及时接通,声音清冷:“喂。”“老大,我哥说您找我?”“嗯。”“你那边进展如何?”“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处理完了。”“好,我一会儿把名单发给你,你照着上面的选择,切记不要暴露身份,时时刻刻警惕着。”“嗯,我知道了。”尽管余西办事令人放心,但姜望舒还是不免再次叮嘱他:“你现在身份不同,树大招风……”刚说完这四个字,姜望舒却忽然愣住了。树大招风?一缕记忆快速闪过。姜望舒想起当初那场车祸之前林寒的那句“树大招风”,心底顿时涌出疑惑与猜测。当时她隐隐约约觉察到不对劲,但却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又因为重生耽搁了,现在看来这句话应该埋藏着巨大的秘密。电话那头的余西也明显感知到她的沉默与停顿,出于担心他小声唤她:“老大,老大,怎么了……”姜望舒回神,“没什么,你多注意。”“好的。”……怀疑久久萦绕在心头,直到回了家姜望舒都心不在焉的,慕秀芝把她叫到书房,她关怀地道:“怎么了?一回来就看你心神不宁的,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没事。”姜望舒摇摇头,她神色凛然,迟疑片刻后她还是决定问清楚:“我只是在想当年那场车祸真的是意外吗?”提及车祸,慕秀芝脸色突变,严肃地紧绷着脸,但显然她也了解姜望舒,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她,所以她应该查到了什么。“你是发现了什么吗?”“嗯。”见她点头,于是慕秀芝和她说出当年调查的结果,“当年肇事者酒驾,当场死亡,我们也查了,他确实常年饮酒,行进路线和平时吻合得上,法医的报告也没有任何问题,更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调查的也是自己人吗?”“嗯,慕家的。”一切合乎情理,完美到似乎这真的只是一场酒驾意外。按照花家和慕家的权势,想要调查清楚易如反掌,可姜望舒仍然心有疑虑,她垂眼深思,眉头紧皱,“我始终觉得那场车祸来得太蹊跷太意外,当年我没有能力细查,而后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了,可现在似乎有了点苗头。”事关紧要,慕秀芝当即追问她:“谁?”“林家。”……林家。在林寒踏进家门的时候管家就第一时间告诉他:“少爷,先生让您过去。”林寒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瞬的诧异,“我爸回来了?”管家点头,“是的,先生在书房。”林寒应道:“好,我马上过去。”他敲了敲门后走进书房,恭敬地朝主位上的人喊道:“爸。”坐着的林向晖长相俊逸,一派儒雅斯文的商人模样,但当他瞥到林寒的身影时候藏在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眼睛变得极为冷漠阴鸷,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下属。“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不知道。”林向晖嗤笑:“呵,不知道?”他大手一挥,将办公桌上的文件重重砸到林寒脚边,“你看看这段时间以来花家的行动,照这样下去隐隐有追上傅家的态势了,你难道还没有半点想法吗?”他陡然放缓语气,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盯着林寒,“小寒,你可是同龄者中唯一能赶超花霆瑞和傅承乾的人啊,怎么到现在一点作为都没有呢?”林向晖眼神发狠,“何况,有人已经占了你的位置了。”这个人是谁父子俩不言而喻。“那个花霆珏到底是个废物,但他有本事吃软饭找个好老婆,花家三房现在已经和从前大相径庭了,这是助力花家的关键力量,而我们林家呢?精心培养的继承人竟然连姜望舒都比不过!”林向晖满眼怒火,恨铁不成钢地厉声叱责林寒:“你太让我失望了!”林寒依旧面无表情地站着,一言不发。从小到大他就知道自己生来就是林家的继承人,是两家联姻的产物,他的成长过程总是被“学习”环绕,成为甚至超越傅承乾、花霆瑞已经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目标了。可天才与天才之间亦有区别。花霆瑞和傅承乾是一流的天才,至今无人企及,而林寒再努力也只能沦落到第二流。林寒淡漠地垂下眼,攥紧拳头,等林向晖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他才缓缓说:“爸,我不会让林家止步于此,我也会超过他们。”听到这句话,林向晖目光幽幽,阴恻恻地笑着喊他:“小寒,你知道你为什么还不成气候吗?因为……你的心不够狠呐,斩草除根,谁要是拦着你你都不应该放过他!”他的声音听着令人毛骨悚然,俊逸儒雅的皮囊下满是精明与算计,直直望着前方说道:“我会替你铲除所有的挡路狗,你好好看着,这就是我要你跟着我学习的东西。”林寒顿感不妙,他正欲阻拦,“爸……”可林向晖却摆摆手,开口赶他,“出去吧。”离开之际,林寒似乎听见了他爸犹如执念似的喃喃自语:“我当初就该再狠心一点,除掉那个碍人眼的祸水!”闻言,他的心猛地一沉。他困惑不解地回到房间,满脑子回荡着父亲刚刚那句话,“爸当初究竟要除掉谁?”一道身影浮现在眼前,林寒恍然大悟,“难道是……”:()重回少年,孩子她妈成了女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