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回家。可她不敢说,若说出来,他又要发疯了。于是,她只淡淡地摇了摇头,给土壤浇了些水,前些日子粟苗已经枯萎了,她清理了之后,又换上了新的种子,想来过几日就会发芽了。“季宴淮!”手中的谷板猛地被人抢走,狠狠掷在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黑色的土壤洒得到处都是。棠棠狠狠将他一推,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想要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可被他攥住手腕,拦腰抱起来,将她禁锢在榻上。他眼色发红,发狠似的咬着她的唇,手中也将她的衣裳扯掉。肩膀顿时一凉。棠棠有些发晕的脑袋终于回过了神,她瞥见垂首站在一旁的宫女,脸色发红,使劲将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走,“有人……”她含含糊糊说着。偏偏身上的男人充耳不闻。一只大手就要从裙底钻进去,棠棠耳中嗡的一声,她扬手就是一巴掌。“啪!”清脆的响声将屋中候着的宫女吓得纷纷跪了下去。季宴淮停了下来,眸子里毫无温度。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仰视着他,“怎么不装了?”棠棠抿着唇不答。两人沉默一瞬,他忽地起身,俯视着她,“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里。”礼物自此之后,季宴淮便没再来长宁殿。棠棠乐得轻松,每天用了早食,便带着兰芽几人去旁边的水榭喂鱼。从盒里抓起一把鱼食扔进湖中,她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一尾尾漂亮的锦鲤游过来争食,激起一朵朵水花。“姑娘……”兰芽看着棠棠微微勾起的嘴角,心情有些复杂。姑娘自进了东宫,很少这般轻松,如今殿下不来长宁殿了,她倒是开心了,可以后呢,以后该怎么办,难道就如现在一般,日日和她们在长宁殿喂鱼?可喂鱼也有厌烦的一天,长宁殿虽大,可一辈子更长,哪怕她们将长宁殿有多少棵树,多少朵花数清,这辈子还没有过完。棠棠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过她不愿意,哪怕季宴淮永远不来这里,她也能找到自己快活的法子,只要有一天,她能回去。她将盒中最后一点鱼食扔进湖中,站起身拍了拍手,看着一旁的兰枝,“兰枝,这长宁殿还有哪处有趣的地方我没去过?”兰枝皱眉想了想,“长宁殿西南边,有一丛蔷薇花,只是那里有些荒凉……”“走吧!”棠棠招招手。兰芽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知道姑娘不喜欢听,可……“兰芽,你还不跟上。”远远的,棠棠回头看她,阳光落在她脸上,娇嫩得如初夏刚刚绽开的芙蕖。“哎,奴婢来了。”兰芽叹口气,只要姑娘现在开心些就好,以后的事,便以后再说吧。西南边果然冷清了些,不过倒也不像是兰枝若说的荒凉。想来这些姑娘是从未见过什么叫真正的荒凉,看着一路争相竟放的花草,棠棠腹诽。远远的,她们就见着一丛盛开的蔷薇,枝藤繁茂,张牙舞爪地横在一旁的树枝上,攀爬在有些痕迹的墙上,处处都是生机。一行人正要往前走,就听见那花丛里有一声异响。兰芽在宫中也有几年了,便扬手止住了众人的步伐。悄悄往前,那花丛里的声音便清晰了起来。“落梅,你说长宁殿那姑娘就是殿下那日亲自抱回来的那个?”男子声音粗嘎,带着微微喘息。“你问她做什么?”被叫做落梅的女子声音软得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不过是问问,你又胡乱吃什么醋。”男子声音一重。落梅压着嗓子便娇娇叫了一声。“最,最近,殿下都不去,看,看她了,整天装作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给,给谁看呢?”落梅声音断断续续,而后便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意。“我把你喂饱,你可得帮我盯着她。”男子声音里含着笑意。还没听到落梅的回答,便是一阵撞击的声音,混杂着女子的娇呼。一众人面红耳赤,眼神飘忽,倒是兰芽面色愠怒,招呼了几个太监,就朝那蔷薇花丛去了。“啊!”一阵混乱之后,棠棠面前就跪了一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男女。这落梅看着眼熟,应当是长宁殿的小宫女,只是这男子从未见过,可与门外的守卫穿着相似。言语中虽涉及到她,可她也没经历过这样荒唐的事情,不顾他们痛哭流涕地求饶,挥了挥手,“带去长信殿吧。”被这么一打扰,棠棠没了闲逛的心思。“姑娘,您晚膳想用些什么?”兰芽看她发起了呆,便有心引着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