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怼人从不多加顾虑。他双眸明亮真诚,就是看不上温浪,哪怕他比世人知道的详情多一些,他一点不同情温浪。他隐隐有预感,温浪活着,他以后同温暖的路能好走一点。“儿臣不是为温浪,反而是为武王叔考虑,温浪狗子一只,不值得重视,可有句话不是说过嘛,打狗也得看主人啊,武王叔要了狗子的性命,惹毛了安阳长公主,您就不怕噩梦重现?安阳姑姑可是极为护短的,温浪不好,她可以教训,旁人碰一下都是犯忌讳。”“”武王很想说,我不怕安阳长公主,可在看好戏的隆承帝面前,他说不出口。在场的人也只有隆承帝知道自己在皇姐面前就是一个弟弟。先帝活着时,武王都斗不过皇姐。李湛这个小兔崽子,白眼狼就是他两世的仇人!隆承帝又决定多宠李湛了,将李湛早就看好的毛笔赏了他。隆承帝心说,朕就是这么善变耿直!“安阳姑姑的人都来京城收店铺生意了,温浪颓废多年,还能枪挑众人,武王叔不会天真的以为安阳姑姑不知道京城的动向。”李湛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温浪颓废,安阳姑姑就算知道也不会管,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该管他的人本来该是尹夫人的,陪着安抚他的人该是妻女。”靖南侯面色微沉。李湛连隆承帝都敢怼,何况靖南侯了。“听说安阳姑姑当年把管温浪的事尽数托付给其妻尹夫人,可尹夫人最终选择离开温浪,再嫁靖南侯,爷一直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做人得懂得选择,尹夫人选择过好日子,不管温浪了,安阳姑姑也只能收回他,到底舍不得他。”李湛时轻时重用大扇子敲打掌心,“若是爷,爷就不会再管温浪,安阳姑姑也是倒霉,好不容养大的狗子,只放出京几日而已,就被尹夫人拐跑了,不回家了,如今被抛下嫌弃,安阳姑姑又不忍心了,到底一起长大的人,情分重啊。”靖南侯同武王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狗子,狗子骂得是温浪吗?不,是他们!“启禀陛下,回武王殿下,绿营没能擒住温浪。”御书房门口的小太监声音微颤抖,“其中一小半的人被温浪废了,另外一小半不敢再动,来人请示武王殿下,是不是动用军中强弩?”真是活见鬼了。小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确定了好几遍才报告隆承帝。温浪啥时这么强了?不是说温浪比当太监的他们还不如嘛?以前拿温浪做太监的衡量工具,小太监觉得委屈。今日过后,曾同温浪一个排面的太监们是不是也可以雄起了?只要想一想,小太监就觉得爽。太监带入温浪完全没有违和感,温浪能做到的事,他们没准哪一天也能做到。御书房内,六部尚书大惊失色,绿营可是武王使出来的王牌,一群骄兵悍将,配置堪比天亲军,若论战斗力比天子亲军更强也说不定。他们被温浪一人打折骨头。显然他们忽略绿营没有动用强弩。可就算如此,温浪也太可怕了,太凶了李湛幽幽说道:“难怪武王叔上折子建议修缮河堤,把银子拨给工部,礼部等部署,也不曾说过拨款给兵部,原来您早就知道养出来的兵都是中看不中用。爷误会皇叔了,您其实是为父皇好,帮父皇省钱呢。”武王:“”立场不同武王今日上折子,甚至让亲近自己的朝臣争夺户部的存银只有一个目的,耗空户部,不给隆承帝再兴兵北征的机会。不给安阳长公主归来的机会。当年,隆承帝登基后执意发起长宁之战,结果惨败,隆承帝在朝廷内外的压力下,承担所有征战的费用。这些年隆承帝除了在吃上花得多了点外,其余方面都很节俭。别说出巡了,就算是宫殿都没修缮过。隆承帝再也负担不起征战的耗费了。“不信,朕不信皇弟的人拿不下一个温浪,一个废物,还需要动用强弩。”隆承帝佯装大怒,随手抄起镇纸砸向李湛:“兔崽子,没见识的小兔崽子,你是瞧不起谁呢?当年长宁之战,武王麾下的绿营可是大出风头,力挽狂澜,你同朕说,朕用于养兵的银子白花了?!你”魏王李湛揉着被镇纸打红的额头,“好疼啊。”隆承帝好悬没绷住,特么的,他忘了,自家的小兔崽子是个霉逼!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武王面前,李湛如何也不敢展现自己的身手的。他幽怨看了一眼隆承帝,怀疑自家老头子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