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蜇面色一僵,花小楼?他都听过十多年前的名伶,据说她不随情人归隐山林了吗?花娘收敛媚色,福身道:“王爷一言点醒妾身,是妾身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李湛偷偷喵着温暖,寻思着自己表现不错,温暖该知道他不是轻易被女人迷惑的主儿。温暖起身从床底下拽出刘掌柜,对李湛说道:“剩下的几个一开始就被药翻了,不知王爷身份,您看着处置了。”“花姐姐同王爷慢聊,我先走一步,大哥帮我提着他,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审问,我不信问不出真相。”“好。”温蜇提起刘掌柜,随着温暖出门,母亲的旧事,改日再来打听,他得先护着大妹妹回去。温蜇警告般撇了李湛一眼,李湛扬起眉稍,对花娘道:“你儿子威胁爷!”花娘越发看不懂魏王了。天亮时,纷乱一夜的京城才安静下来。魏王怨苏白:“以后再看文会,爷不陪你一起去了,那群才子写诗是假,享受歌姬舞姬伺候才是真。爷为你花了好大一笔银子,这个月内,小白只能吃素。”苏白尴尬笑笑,“您睡得太早,没见到才子们谈论书画,他们还是有点东西的。”吴枫突然说道:“我算过小白吃素省不了多少银子,您想给他个教训,不如本月不让他买笔墨纸砚。”很快京城传遍昨夜魏王包下整座画舫为苏白办文会的事,魏王在文会上还出了一次丑,把书圣的字都认错了。稳住别浪在会上,魏王被群嘲,继而魏王羞愤不已,同书生们打架,一个不慎倒进了河水中等等诸如此类的传言很快传遍京城。魏王的霉运依旧在,温柔稍稍安心了。可让温柔不安得是她并从李湛身上掠夺到气运。她无法长久开启人人都爱我,宠我的神光,这让她在靖南侯府的日子过得并没有想得那般得宠。好在温柔独立自强的人设还在,她不单单只依靠神光。何况往日积累下的好感还在,靖南侯世子等人对她一如往昔宠爱疼惜。温柔也如一朵解语花悠然自在生长盛开在靖南侯府的富贵乡中。靖南侯太夫人总不会自己的亲孙女不疼,把尹氏带进门的拖油瓶当作命根子。哪怕温柔处处孝顺贴心,比嫡亲孙女齐婉婉好太多,温柔在太夫人面前也得排在齐婉婉等孙女之下,庶出的孙女都比温柔高一点。然而太夫人能做到亲近重视真正的骨血,可她亲孙子们没少拆台。靖南侯世子亲近温柔还不算明显,齐征等孙子一个个都围着温柔转,为温柔呵斥亲妹妹。她最为看中的儿子靖南侯对温柔也比亲生的女儿还好,还要倚重。以至于靖南侯太夫人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血脉不重要?!还是她太小肚鸡肠?!她表面上不管事儿,把侯府的事托付给尹氏,却也把二房夫人钱氏提出来,分尹氏的权。不过,尹氏大方磊落,对温柔同齐婉婉一视同仁,并不在意二夫人分权。如此,靖南侯更是爱重她了。尹氏不贪靖南侯府一分银子,往侯府搬回不少的钱财以及上等的丝绸首饰,这些东西都用在侯府的开销上,二房等族人都得到好处。他们在外便说尹夫人贤惠。靖南侯太夫人心头更是沉甸甸的。温暖吹了吹茶叶,不清不重说道:“您还没哭够嘛?男儿有泪不轻弹,您哭得天崩地裂,不怕被人笑话?您看,您看,那两只狗都哭了。”从拿到刘掌柜的证词后,温浪先把刘掌柜暴揍一顿,他便蹲在地上痛哭不止,谁都劝不住,也不敢劝说。沙哑低沉的哭声在温暖耳边吵了一个多时辰,老太太陪着抹眼泪,红袖等人仿佛被感染了一般或是想到自己伤心事跟着哽咽哭泣。温蜇眼圈也是红红的,好在还能坚持不掉泪期间温暖独自一人干掉了一盘子点心,一盘子干果,吃得口渴,又喝了一壶茶水。她实在弄不懂温浪比水做的女人还能哭的原因。“你少说两句,浪儿这些年不容易你是不知他承受了多少。”老太太嗔怪温暖太冷静,别以为她没看到温暖又吃又喝的。不过老太太对温暖这丫头是佩服的,这才回来几天啊,已经查到这么多的内情。连堕落颓废的温浪都能重新振作。一对小狗围着温浪转悠,或是拿头蹭来蹭温浪的腿,或是舔了舔温浪的鞋尖,温浪抱着它又哭了:“我我不是为自己,是为公主,为我的义兄们,那群人不是人!满口的仁义道德,却害了为朝廷征战的将士,他们不怕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永入畜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