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卫持脚尖一转,猛地回过身来,薛宝儿不知何时追在他身后,他一转身正好把冲过来的小姑娘抱了个满怀。“……”抢回家从旁人角度看,薛宝儿几乎是小跑着冲到卫持身后,卫持转身,小姑娘脚步没停朝他扑了过去,卫持弯腰俯身抱住了她,还因为冲劲儿太大,朝后退了半步。卫持心里还想着光天化日强抢女官的事,回身见女官自己投怀送报,一时没忍住在那瓷白的小脸蛋上发泄似的狠狠亲了一下。再抬头,眼圈泛红,声音都哑了:“再敢骗我,就把你抢回家,藏起来。”薛宝儿整个人都傻了!她她她她她只把卫持当朋友来着,朋友关心她,她很感动,朋友误会了她,当然要把他追回来解释清楚。可可可可可卫持亲了她!在古代,男女私下送点礼物,叫私相授受,拉拉小手抱一抱,叫私定终身,还有男子无意间看见了女孩子的脚,就要把人娶回家。那亲一口……他明明答应她会帮忙搞定卫骋的,才几天没见就变了卦,不但变卦,还断了她的后路。这混蛋!薛宝儿脑子糊成了一锅粥冒着粉红泡泡,身体却舒服得不要不要的,恨不得变成一只荷包挂在他身上,永远不分开才好。身体舒服了,脑子也变得乐观起来。不怕,不怕,就说是刚好撞到他嘴上的,只要他们双方都咬死了说是意外,别人还能说什么!事关卫持风评,别人还敢说什么!不怕,不怕哈~“吧嗒”左边脸颊又被盖了个章!紧接着,身体忽然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仿佛下一刻就要突破地球引力飞上天去,脑海里却平地炸响一个惊雷。薛宝儿杏眼圆睁,呆呆望着面前的俊美少年,仿佛拨开浓雾第一次窥见他的真颜。还是那身万古不变的玄色衣裳,却衬得他肤色白皙,眉眼昳丽。挺翘的鼻梁上在靠近眼头的位置生了一颗极小的痣,恰到好处地平衡了整张脸的英气与妖冶。眼睛告诉她:他好帅,这把赚到了!身体告诉她:他心跳极快,八成喜欢你!脑子却在这时候疯狂叫嚣:再帅他也不是王子,无法把你变成人!你不到十岁,还是个小孩子,亲了也没什么!不过你最好甩他一耳光,证明自己的清白。脸好热,心好乱,脑子好吵,薛宝儿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喉间腥甜,哇地吐出一口血来,身体晃了晃软在卫持怀中。薛宝儿做了一个梦。梦见沉船,梦见她救起一个少年,梦见她对少年说:“亲爱的王子,你娶我可好?”王子睁开眼,望着她,然后……她看见了卫持的脸。薛宝儿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陌生的拔步床,陌生的玉色绡纱床帐,同色茜纱窗,从布置陈设看,像是名门闺秀的卧房。她这是在哪儿?外间有人听见了动静,忙招呼:“薛赞善醒了,快去通禀长公主知道。”很快有人应是出去了。长公主?本朝只有一位长公主,难道她在安国公府?里间的门打开,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手里拿着洗漱用具。“这是哪里?”薛宝儿坐起身,问为首那一个。为首那一个抿了嘴笑,声音柔柔的:“回薛赞善的话,这里是公主府。”薛宝儿任由她们服侍洗了手,净了脸,换了衣服,上了妆,忍不住又问:“我怎么会在公主府?”回话的还是为首那一个侍女,她一边给薛宝儿梳头,一边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长公主只吩咐奴婢们好生伺候您。”“世子呢?”薛宝儿望着妆镜里容颜娇美的小姑娘,感觉卫持应该就在附近。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可一想到那两个响亮的亲吻,薛宝儿瓷白的小脸腾地红了。妆镜里的少女明眸皓齿,脸飞红霞,越发的娇艳欲滴,好似清晨刚刚采摘下来的带着露珠的蔷薇花。“薛赞善可真漂亮啊!”旁边那个正调着胭脂的侍女由衷赞叹,转而将刚调好的胭脂膏子弃了,“可不是奴婢偷懒,再名贵的胭脂,也怕污了赞善的容色。”“就你话多,越发没规矩了。”为首侍女笑骂了一声,还是由她来回答薛宝儿的问话,“世子爷住在公府,平常日子不到这里来。”圆月看了妆镜里的小美人儿一眼,飞快垂下眼睫。她是长公主乳兄的远房侄女,因生得齐整,被公主府的管事选中,八九岁时便在公主府当差。因德宁长公主与安国公夫妻恩爱,平日起居都在公府,公主府基本是个摆设,只时不时派个管事妈妈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