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说,“你不能与噶礼单独接触。所有卷宗证据,都不可独自接触,最后判决在朕这里。你只管旁审,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也让人别诬陷了你。”
弘晳嫌给他处理伤口的太医手抖的烦人,他挥了挥手,不要太医弄,他自己随便简单处理了一下。
听见康熙的话,应了一声好。
太医被弘晳赶出去了,弘晳道:“玛法,这事儿若果真如孙儿所言,噶礼和孙儿都是被人诬陷,是被冤枉的。那玛法能答应孙儿,给孙儿一个补偿么?”
康熙气笑了:“你还找朕要补偿?又不是朕干的。”
众臣一个个都沉默着减轻自己的存在感。大阿哥果然是大阿哥,是天底下最敢说敢干的皇孙!
弘晳笑嘻嘻地:“那孙儿今天受委屈了啊。”
他一笑,那嘴边没擦干净的血迹就特别明显,康熙心里就瞧了难受。
他年纪大了,有些见不得血了。其实是见不到自己宠爱的孙子受苦。
“好好好。只要你不过分为难朕,朕给你补偿。”
“那孙儿这个委屈不能白受嘛。”
弘晳往自己额头上抹了点药,又贴了点纱布止血,笑起来就有点滑稽,“孙儿再多嘴问问啊,当初玛法南巡的时候,八贝勒沽名钓誉收拢民心的事查的怎么样了?怎么孙儿瞧着,这小半年的没下文了?”
“前些日子不是也把打着诚亲王的旗号在江南骗人的孟光祖给抓到了么?京城里吹起一阵风,说直亲王八贝勒九阿哥,孙儿的伯伯叔叔们在江南采买女人,收买官吏的事。怎么月余就没声音了?”
“这才都是实证。怎么风没了?”
“孙儿这阵风。倒是刮的很大很猛啊。”
036
弘晳就是故意的。
南巡回来不久,八贝勒的差事就没了。连带着直亲王在康熙面前也不如从前那样得用了。
朝中有开风闻言事。这方面康熙还是很谨慎的,也比较宽容。
何焯回京审查,派去抓孟光祖的人回来说孟光祖炮了。
连带着跟诚亲王有关联的人都跑了,只有何焯带着八贝勒的人被抓了个正着。
直亲王和八贝勒的人在江南大肆采买女人,还收了江南盐商们的‘输诚’。这用的都是太子的名义,他们的人私底下都扮作了太子的属人。
连带着把大阿哥也牵扯进来了。
这套把戏弘晳既然知晓了,必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用了法子,把人的身份都拆穿了,事儿全扣在了直亲王和八贝勒的人身上。
甚至那些被买入京的女子都知道,她们是叫直亲王的人带回京城的。
盐商们也知道,皇上面上说不收他们的银子,但实际上,银子都被直亲王拿走了。
你问他们太子呢?他们都知道,太子跟大阿哥与这些事半点没沾染。
弘晳做的仔细,叫他们露馅,叫他们抵赖不得,也很小心的避开了康熙在江南的耳目。
回京后,八贝勒不甘心丢了差事,就伙同八旗勋贵闹了起来,太子重新起复,接管了这个差事,然后便是弘晳的打群架。
闹得天翻地覆,闹得所有人眼里都只看得到户部还银的事。家家户户惦记的也是这个事。
直亲王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把何焯和八贝勒的人捞出来了。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康熙也没有深究。
这些弘晳都知道。
他就是特意不出声的。
孟光祖当然是他叫跑的。
这会儿孟光祖被抓住,那也是他授意的。
他们搅风搅雨的,弘晳怎么能让他们好过呢?他就算计着这个时候提出来呢。
曹寅李煦的密折总来,这些事,康熙岂会不知道?
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