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哲点头就走了。江自流这才进去看了看古丘的情况,男人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但是还是很是苍白,嘴角也干裂得吓人。还是要再给他喝点灵泉。这么想着,在确认了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后,江自流身形一闪,再次进入了空间。跟之前相比,他已经很熟练了,灵泉已经蓄了一半了,江自流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法,用嘴巴包了水再出去渡给古丘。又是往复了好几次,泉眼里的水又重新枯竭。江自流心里松了口气,俯身将自己嘴里最后一口灵泉渡给了男人。可就在他附身嘴唇刚贴上男人的那一刹那,身|下的男人就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江自流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大掌一挥,整个人都摔倒在地。身上没了衣服,只有一块兽皮,江自流胳膊在地上磕了一下,顿时一片火辣辣地疼。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男人低哑着嗓子问——“……你是谁?”江自流猛地一下抬起头,脸蓦地一下涨红。古丘是什时候醒的,他是察觉到了自己……脸上越来越烫,江自流别扭地移开视线,没敢看古丘,结巴道:“我……丘哥,你……”“……你是谁?”男人声音还是很沙哑,声带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大的口子,糅杂着砂砾,“我不认识你,是你救了我?”江自流浑身沸腾的血液都在这一刻迅速冷却下来,古丘这话就像是当头一棒,不仅是血液,就连身上的温度都在这炽热的天气里越发地变凉。“你……你不记得我了?”江自流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古丘,眼里是落寞,也是伤心。古丘拧起眉头,倒吸了一口气,伤口的疼痛让他现在说话都很费力。古丘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不明白为何自己面前这个漂亮的男人在听他这句话后会这么失落,好看的眉眼都耷拉下来,似乎是收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丘哥!”这时,前去捡柴火的平哲回来了,一进来他就看见了已经清醒的古丘,顿时高兴地直接把手中的柴火给扔到了地上,“太好了,丘哥你终于醒了!”江自流缓缓站起身,捡了些柴火去了火炉旁,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石锅里的参汤咕噜咕噜冒着气泡,他神情还是有些恍惚。其实这件事也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江自流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可当真正知晓了这一切,他还是很难过。一想到古丘居然忘了他,他就忍不住撇嘴。“大人!”平哲沉浸在欣喜中,压根就没有发现江自流的脸色很难看,“太感谢了你了!你真是大好人!多亏了你丘哥才能恢复!您就跟神使一样!”江自流勉强笑了笑,看着参汤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拿石碗装了点递给了平哲。“给古丘喝。”“哎!好!”平哲接过石碗转身就递给了古丘。泥垛的房屋并不大,也就十几平的样子,门口这边是用泥土砌起的简单泥灶,上面架了一口石锅。在屋子里面还挂了好些咸肉,堆着一堆兽皮,然后也就没有什么东西了。这间屋子,太过简陋。古丘接过参汤并没有急着喝,平哲扶着他正准备微微坐起来,江自流忙出声阻止:“别动!”平哲一顿:“怎么了大人?”江自流无奈地叹气,走了过来,不去看古丘,只是小心翼翼地扯开了男人腹部的衣服,查看了一下伤口。一掀开布料,江自流眉头就是一皱,在平哲看来之前,他不动神色地又把不料缠好,还顺手打了一个蝴蝶结。平哲只看见这一幕,顿时惊呼一声:“这个结好漂亮!”江自流手上动作一顿,表情没变:“他现在暂时不能起身,伤口刚止住血,拿个勺子给他喂。”平哲点头,很快又问:“什么是勺子啊?大人,我没有听过这种东西,去哪儿能找到?”江自流:“……”江自流想说那就嘴对嘴喂进去,随后视线又瞥到了古丘的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记忆洪水猛兽般袭来,他差点忘了,自己之前生病不喝药的时候,男人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脸上的温度刚下去,又很快升起:“介意我喂给你?”古丘深邃的眼睛盯着江自流,明白了他的意思。视线在男人红润的嘴唇和无关上飞速扫过,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便宜,更何况之前也已经占过了。多一次,少一次,都一样。古丘轻轻点头。江自流吸了口气,尽量一口多喝点,这样好歹次数能少一点。平哲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喂药的方式,顿时惊得眼睛都直了。不得不说,这位大人不愧是祭司啊!想到的办法居然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