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一张草稿纸,上面画了棋盘,是几天前他不想复习了自己画的,顾临玦不陪他玩他就自己和自己博弈。季浔又从笔袋里拿出自动铅笔递给顾临玦,问:“下棋吗?”问完自言自语,“你这大白兔也太粘牙了!”顾临玦说:“下。”他伸手去接铅笔,两个人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一起,不知怎么的,他下意识就轻轻捏了一下,活像个流氓。季浔勾起嘴角,被顾临玦按住的手指微微往上抬了两下。顾临玦慌忙把笔抽走,在纸上胡乱画个圈,画的时候没看,季浔吹了声口哨问:“这是您的新战术吗?”顾临玦低头看了眼棋盘。艹,不小心画在角落了。“能悔棋吗?”季浔没理他,紧接着他边上打了个叉,一个不怎么圆润的圈可怜巴巴的被一个大叉压在角落。看来不能悔棋。季浔打牌会算,下棋会看,顾临玦根本玩不过他,顾临玦会的那几个下棋套路还是跟他学的。季浔故意让着顾临玦,每一次自己快连成五子就明示顾临玦,一场谜一样的开局生生被他们玩满半张纸。“我四子了,小顾看得出来吗?”“不看,快赢!”顾临玦又在角落画了个圈,属于自甘堕落类型。季浔咂咂嘴,爽快一个叉终结了这一场被生硬拉长的战局。赢了还得瑟,季浔无不遗憾的说:“我想让你赢的,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学生。”顾临玦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拿起橡皮一顿猛擦,说:“继续,别教我!”“行,你来。”季浔跟个土地主监管着正在种地的贫农,指手画脚,“边边上还有个叉没擦干净。”顾临玦踹了他一脚,把那个叉擦了,抖抖橡皮屑,全往季浔桌上铺。季浔说:“我不让你了。”“”顾临玦翻了个白眼,说:“嗯。”没十分钟,顾军惨败。“哈!又赢了哦!”玩了五盘,季浔一路高歌猛进,顾临玦输的心态爆炸。顾临玦沉默地看着季浔。“”季浔笑得张牙舞爪,说:“是不是玩不起!?”四目相对,顾临玦自尊受损,指尖点点那张“棋盘”问:“是有点玩不起,我感觉你都没尽力,随随便便就把我ko了。”季浔笑容一僵,没说话,默默从他手下抽走“棋盘”,对折两次,收进自己的裤兜,再从他手中轻轻拿走铅笔,一只手张开,包住顾临玦的手,捏捏晃晃,语气真诚,“肯定尽全力了!最后连五子的时候我手都在抖,你知道为什么吗?”顾临玦没回答他,季浔自问自答,“因为这一战耗费我太多心神,身体吃不消!”顾临玦笑问:“这么虚呢?季哥?”季浔摆摆手,认怂:“小季,小季,顾哥别这么叫,受不起。”每次两个人玩什么游戏,顾临玦都玩不过季浔,季浔怕他输的失去的信心以后不和自己玩了,每当顾临玦意志消沉,脑内复盘时,季浔就来胡说哄人,前面多得瑟后面就多怂,一秒推翻之前说的话,努力把顾临玦夸成一朵花。顾临玦推开他,说:“可以了,可以了,停!”季浔眨眨眼,手往裤兜里掏,棋盘的一角若隐若现,他试探性地问:“再来一盘?”估摸着没几分钟就放学了,顾临玦一把按住他,说:“不玩了,那个明天家长会,你几点来?”说是家长会其实就是填文理分科表,填完了家长走人,除了有任务的班干部,其余学生可以等九点半开完会来,领完奖状和作业,大扫除。很不幸,顾临玦是被安排地妥妥当当的语文课代表,负责站在门口接待引路。“你明天几点来?”季浔反问他,被顾临玦拍开的手搭在后颈上,来回搓了搓,想到什么好笑的一样,道:“诶,你要迎宾是吧?”顾临玦不情不愿,鼻腔里哼出一声“嗯”。“那我跟着我爸来呗,早点到。”答案很满意,顾临玦还嘴硬,说:“哦,随便你。”“我跟江豆豆说明天把房子的事情弄好,正好我爸也在。”房子?房子!顾临玦眼睛一亮,问:“那你们什么时候住过来?”季浔回答的漫不经心“住得等到开学,买点生活用品,大扫除,杂七杂八的费点时间,还有,更正一下,是我住过来,他们还在原来的房子,但是阿姨会定时来打扫。”“你爸妈放心你一个人?”“放心啊,他们经常各地飞,我从小自己住,还挺习惯的。”他很无所谓,“对了,你和你妈说中午直接在我那儿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