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人正直笃实的枫擎扬想不到自己竟也有被人质疑的时候,他不禁诧然。好,试就试,他可以向樊琏证明他枫擎扬不会因近了他这池墨就非变黑不可。
“将眼睛闭上。”
“这也算是为你做一件事?”
“嗯,因为我想数一数你的眼睫毛。”
“那有什么好数的?”
“就因为是你的所以我才想数,而且我很好奇人的眼睫毛会有几根嘛!哪来那么多的问题。”
听他的口气好像对他的踟蹰不甚满意,也罢,让他数一数应该没关系吧?
瞧他乖乖地开上眼帘,樊琏贼贼的笑意终于露出。这么好骗,那没有我跟在身边怎么可以!我可舍不得你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银两呢!
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轻拂在他脸上,枫擎扬眼睑动了下。
“别乱动,你一动我又得重数了。”憋住的笑意险些迸出,亏樊琏忍得祝湿热的气息不断轻喷在他的脸上,产生教人难耐的麻痒。枫擎扬几乎忍受不住,在他粗暴地将他推开前也许应该先和他说一声。
“我嗯!”趁他将抿若蚌壳的唇瓣张开之际,等候已久的野狼伸出他的狼牙,樊琏迫不及待的扑上。
早料到枫擎扬不可能乖乖地任他为所欲为,樊琏眼尖地擒住他攻向他的手腕,得意地展现他新学的擒拿手,将他的双手反剪在后。
笑不骞为了培育他成为樊家庞大事业的继承人,请了许多先生教导他。文武并济下,樊琏虽累得半死,违反本性地半刻不得闲;但他也像干涸的土壤拼命地吸收水分,只为成长茁壮。
樊琏确实学到不少东西,只因想成为更成熟、更能抓住心上人目光的男子汉。樊琏隐忍,聪颖如他也没想到所学这么快便能派上用常想挣扎却又担心过度用力下会伤了不会武功的樊琏,好心的枫擎扬在这迟疑下,便让小野狼恣意地品尝起来;等他觉悟到这样不成时,虚软的四肢再也不听从主人的使唤。
火舌不断撩拨着香甜的唇舌,汲取甜美的蜜汁,抚遍其内每一细处,让两人的濡沫相浸、相融,分不清彼此。
樊琏意犹未尽地在枫擎扬耳畔呵着热气。“舒服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知何时坐倒在地上的枫擎扬一听他充满邪气的揶揄,莫名的气力油然而生。他奋力推开轻压在他身上的樊琏,拼了命地跑回和枫念晴暂宿的房内,锁上门房,不再见害他心脏欲裂的祸首,不听身后传来惨绝人寰的尖叫。
“碍”
樊琏一时不备,被用力地推倒,滚下人工小丘陵,撞倒几棵接木,压坏几护花草,再滚落人工小塘。
扑通,水花声取代了尖叫。
他刚刚好像很用力,那承受他的力量的樊琏没事吧?管他的,是他咎由自取,不管了。枫擎扬抚着火烧般的脸颊,蜷坐在门内,剧烈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沾上满身污泥,头顶还附赠一尾被头发缠住的活跳跳鱼儿,大半夜里搞得一身凉意的樊琏,虽然狼狈不堪,但嘴角仍噙着偷着腥似的贼笑,回房后他才想起,啧,该问的他忘了问啦!
枫擎扬究竟在忙些什么?
樊琏抱着这份疑惑,一连数日不得其解。
大半夜来意不善的幽会后,樊琏便怎么也遇不着枫擎扬,甚至连枫念晴那小鬼头也找不着,樊琏郁闷得直想发疯。
累积满腔的郁闷的樊琏单手撑起脸颊,看来阴沉沉地煞是骇人,小厮小坤发颤地拿着茶杯靠近。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总是落在他头上,他怎么这么倒霉!
樊琏当起少爷来一点也没有新手的生嫩,没几天他便学会了狐假虎威、恩威并济等不太入流的招式。一方面是本性的显露,另一方面则是参考樊不骞而来。
高兴时赏罚分明,重赏有如;不言兴时,身旁的人便惨了,可说是动辄得咎,做这不对,做那更不对。
“碍”趁夫子不在的空档,樊琏大吼藉以抒发满腔的烦闷。他已经有五天没见到他了,他不会就这么走人了吧!?
不!不成!他不能这么对他,不可以!
小坤被他这么一叫,吓得将滚烫的茶水泼洒在他身上。
“你这笨蛋,在做什么呀!”烫、烫死了啦!樊琏鬼叫鬼叫地,叫得很严重的样子,心里打定了主意。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樊琏的叫声引来不少人,男仆、女仆、总管、大夫、夫子全给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