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安退到了他抓不到的地方,摇摇头。
“跳个开场舞有什么好稀罕的,谁告诉你我是为了跳舞才来?再说贺渊挺好的,什么叫要跳就跟你跳,他哪儿比不上你了吗?
贺渊性格很可爱,也不是什么边角料,你们这些人嘴巴不要一天又碎又贱,成年宴是走个形式吗?过了今晚是不是应该成熟一点?
苟旬张了张口,看着面前冷眉冷眼的人,想到了刚才苟安耐着性子给那个贺渊整理领带,当时她明明不是现在这个表情……
r≈gt;又不小心想到,以前他做演讲或者是有什么重要活动需要穿正装,第一次打领结时候家里大人不在,他在后台手忙脚乱,结果也是来看他演讲的苟安教他的——
最简单的领结款式,他现在都还在用。
喉头一梗,他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家抢了,这样东西以前他一直放在那,觉得无论如何也丢不了的。
姐。
“别叫我。”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陆晚的事生气?
“你把陆晚带回家,我最多觉得你比较蠢,相信别人说什么想道歉的话就把人往家里带;但你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家教老师对我口不择言时,我最大的感觉不是生气,而是失望……家人是用来无条件信任的,而不是用来无底线伤害——你信她,不信我。
最后六个字,足够让苟旬面色变得苍白。
苟安平静地补充,“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今晚不该带她来,如果她没出现,我也许会拒绝贺家,陪你跳完那个开场舞。
说到这,苟安停顿了下。脸上露出个厌倦了这个话题的神情,转身就走。
在她身后,苟旬的那句“对不起,那我不跟她跳舞了,你也不要跟其他人跳”只来得及说出前面三个字——
因为这时候,双手插兜的贺渊出现了。
他正好接应了沉着脸要离开的苟安,后者抬脸望着他:你怎么来了?&34;
面对苟大小姐还没收敛起的脾气下,显得有些僵硬的语气,贺渊全然不在意地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接你。”
一句话给苟旬讲得直接再次变脸。
然而他却仿佛压根没看见。“我还以为姐姐要跑掉了。”好像真的松了一口气的语气。
怎么会?
无视了身后能喷火的某道灼热视线,苟安面无表情挽起了贺渊的胳膊,以表达自己坚定的决心。
弯曲的手臂上有了沉甸甸的重量,贺渊轻笑起来,边角料就这样在苟旬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他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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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什么?
“你为我说话,还为我和别人打架。”小绵羊不假思索地答,“刚才苟旬看我的眼神就要吃人了,再之前我还听见他缠着问贺然问,我们贺家是不是自己没有姐姐——
苟安原本心中郁卒,听到他这样说没忍住“哈”地笑出声。
贺渊慢悠悠地说:“嗯,是真的没有,所以我一直想要有个姐姐来着。”苟安拍了拍他的胳膊。
有姐姐不知道珍惜。”贺渊说,“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你动摇了我就冲出去把你拖走,我才不要把姐姐还给他。
少年,你这样刚见面就有占有欲,会显得很变态。“年轻人都这样,你如果害怕以后可能只能嫁给老男人。”“……不了,老男人更可怕。”
宴会开始的第一个环节就是开场舞,由所有在这一年成年的江城名流之后一对一对的登场。
这登场顺序又有些讲究,比如苟安成年那一年,当年没有更有势力的家族有人成年礼,所以在音乐响起来的那一瞬间她就第一个登场,一直跳完完整的一首曲子。
今年陪着贺渊来,这条游轮都是贺津行的,所以理所当然又是第一。
——哪怕在别人眼里,贺渊这个侄子在贺家的地位并不如贺然,是个名副其实比想象中好一点儿但也没有特别惊艳的边角料。
贺渊这种出厂模式中声望影响力极低的人物,人设挺合适当女配逆袭和反派在一起的那种爽文里的男主角……
可惜他好像不是。
没有哪个反派会笑嘻嘻地说:“抱歉了,我听说确实很多人嘲笑你在和我堂哥解除婚约后,接受了贺家塞来的边角料。
舞步稳当,腰肢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