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驷马王座车晃悠悠地上路。张婴趴在长榻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毛茸茸的大型犬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张婴rua了一把系统的狗头,叹息地道:【我这一周挨的屁股打,比过去一年都要多。】【宿主,这或许就是能者多劳。】张婴嘴角一抽:【少乱扯,统子你来看看,这任务为什么还不算完成?】光团凑过来:【宿主,主系统说任务要求嬴政开口答应,但嬴政始终沉默,这判定过不了,只能算暂时完成任务。】张婴痛心疾首:【系统你也灵活点。去和主系统举例一下“事实婚姻的认定”,仲父没开口但他默认且让我跟随了啊,这不就是默认同意!系统啊,我为奖励,你为积分,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打工人,何必互相伤害。】光团子晃了晃:【……好吧!我去问问。】……这时,王座马车停了下。车帘被人掀开,章邯利落地翻身上来,他先走到长榻前,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木桶才缓缓松了口气。之后,他又蹲在长榻前,瞅着张婴稍显菜色的脸,轻声道:“小郎君,服用过汤药,是否舒服了些,没那么难受了吧?”“还是很难受。”张婴捏了捏眉心,感受到太阳穴被章邯轻轻按压,他道,“到泰山了吗?”“没有这么快。”章邯摇了摇头,“不过已经到了邹峄山,李廷尉等朝臣们前去请孔子儒生门徒……”“哦?”张婴满脸疑惑,邹峄山是什么地方。细细问了几句才知晓,原来邹峄山,就是孟子提到的孔子的“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山。1野史中曾说,这座山附近住着孔子很多徒子徒孙,嬴政为了顺利封禅,特意请些对礼仪有所研究的儒生们来给建议。“请来了吗?”“还未,李廷尉他们刚去。”“哦。”张婴收起吃瓜的表情,重新趴下来。章邯瞅了一眼张婴的屁股,又很快收回视线,道:“小郎君,陛下说你在车上躺太久,恐对身体不利,应当下车多活动活动。”“哈?”张婴懒洋洋地掀开盖在屁股上的长毯,“你看!还红肿着呢,我都这样了还活动?”章邯眼角一抽,实在不好意思附和张婴的话。毕竟这点皮肉伤也就看着重,只怕早就不疼了。张婴还准备说几句。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嬴政的声音。“阿婴下来练几招。”“仲父,我受伤了……”“……蒙上卿可在,准备送阿婴回……”“来了!仲父,我马上来!”张婴嘴角一抽,动不动就喊蒙毅!是报复吧,这绝对是仲父在报复他之前的威胁吧!想归想,张婴还是利落地翻身下榻,迅速套上外裤,同时拍拍满脸无语的章邯,一边示意对方抱着自己下车,一边低声叮嘱对方下马车后在嬴政面前夸大一下伤情。章邯:“……”两人下了马车,便看见嬴政一身轻便的劲装,左手牵着一匹骏马。张婴刚刚举手打了个招呼:“仲父。”嬴政头都没抬,反手抛了一柄小青铜刀过来,章邯顺手接住,然后将它递到张婴手上。“下来,还要人久背不成。”嬴政牵着马匹走近,见张婴如同一个圆球从章邯背上滚下来,嘴角一抽,“怎穿得这般厚?”“仲父,不是你叮嘱我穿厚点么。”张婴迈开小步子来到嬴政身前,伸手抓住嬴政的大拇指,“仲父,你秋猎回来啦?”嬴政一挑眉,道:“尚未。”他将张婴拎起来放在马上面,“你前几月跟着何人训练?”“是乌兄!他功夫厉害,力气超大,在我心中是武勇节♂完整章节』()”地反弹了回来,迫使张婴后退了半步。嬴政:……张婴也有点尴尬,他装作没看到嬴政的表情,继续“哈”“伊”地劈砍树桩,来回几次都被反弹,张婴一时也有些着急,心思不稳,挥剑的动作稍稍一变形,也在这一瞬,青铜剑直直地冲入树干之间被卡住。张婴嘴角一抽,想快点将青铜剑抽出来,好当做啥也没发生,奈何反复几次都没扯动。在他最后深吸一口气,使出全部力量时,这青铜剑是拔出来了,但也因为用力过猛,张婴被反作用力冲得连连倒退,踩着青苔打滑摔跤,然后“噗通”整个人滚进了瀑布水潭。等他被紧急下水的黑甲卫拖出水面时,恰好听见岸边嬴政哈哈哈的爆笑声。张婴:……嬴政上前一步将张婴拎起来,笑得停不下来,道:“哈哈,哈哈哈……这,这是你说的,士别三日,定当刮目哈哈,相看的……剑术?”“仲父……哈切!我,哈切!”张婴鼓起脸。嬴政捏了把张婴鼓起来的腮帮子,道:“还不服气?先去换衣服。”赵文立刻迎上来,带张婴去换衣服。等张婴重新来到瀑布边,恰好看见嬴政从黑甲卫接过属于他的小青铜剑,单手颠了颠重量,顺便耍了个剑花,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身来。嬴政向张婴招了招手,慢悠悠地道:“仲父少时也用过这般短剑。”张婴纳闷地大迈步走过去。嬴政拎起张婴来到大树前站好,他让张婴右手握住青铜剑,同时大掌覆盖在张婴握剑的小手上。张婴一惊。耳畔后传来嬴政沉稳的嗓音,“剑,不可只用蛮力,应当带动全身,顺势而为。”嬴政说着,让张婴侧对大树,大手握着小手,青铜剑缓缓举剑高过张婴的头顶。“后退半步,顺着我的力道,缓缓转身。”伴随着嬴政这一句话,张婴只觉得自己半个身子被力道带动转起来,臂膀肌肉被拉扯起来。“然后用力。”身后之人低喝一声,张婴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腰部向着手臂发力,紧接着青铜剑猛地斜向下一劈,只听见“咚”闷一声,青铜剑以向下倾斜的角度,砍进去树身接近二分之一的位置。张婴呆滞,明明感觉也没用多少力,为什么能造成截然不同的效果。“感受到了吗?”嬴政松开手,转身握住青铜剑将其抽出来,低头看向愣愣的张婴,“另外,剑不能只练右手。”说罢,嬴政让张婴左手握住青铜剑,同样也将大手覆盖在张婴的小手上,这回力道是向下,青铜剑的剑尖斜向着地面。“左手时,你可试试反向发力。”嬴政一边说,一边带动力道。张婴只觉得腰腹被用力带得自下而上转()动,同时剑身也以45度斜角向上带动,剑身起初走得挺慢,但临近大树时,张婴只觉得左手被力量带得猛地一抖,左臂一麻。剑锋瞬间发出轻颤的剑鸣,随着“咻”一声,剑刃划破空气,青铜剑以斜向上的角落也差不多深入树干12的位置,“咔嚓”两道剑痕之间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这大树随时有断裂的可能。嬴政松开手,示意张婴以刚刚的感觉,自己左右手多尝试几下。张婴握着刀,闭上眼,然后回忆之前的动作开始扭胯挥刀,再轻松写意地一劈,“咔嚓”伴随着一声巨响。大树变这么“哐当”倒了下来。“哇!!!”张婴兴奋得一蹦三尺高,回头跑到嬴政面前,揪住他的大拇指不停地甩呀甩,“仲父!仲父!仲父!你看,阿婴是不是好厉害!”没有男人能拒绝武力值飙升后带来的成就感!“嗯。”嬴政含笑地看着张婴,又看向倒下的树,称赞道,“不错。日后只需每日挥刀一千次,你会变得更厉害。”“啊?”张婴笑容呆住。嬴政依旧是含笑看着他,道:“若这都坚持不下来,阿婴还是回去吧。”“我,我可以的!放心吧仲父!”嬴政微微颌首,道:“那你先在这对着瀑布挥刀一千次,稍后我们回去。”“啊?”张婴目瞪口呆,对着瀑布那阻力不得累死,语气有些磕巴,“现,现在就开始吗?”“若是不愿……”“我!愿!意!”……嬴政抱胸站在石块前,看着小小的人儿举着青铜剑,认真地对着瀑布一下一下地挥剑。小半个时辰后,瀑布旁的小身影已经挥剑挥得摇摇欲坠,嬴政皱起眉。赵文打量了几眼,忽然凑上来,主动道:“陛下,奴看到小郎君学剑,就想起曾经的陛下。”嬴政闻言一愣,扭头道:“你入宫有三十载?”赵文恭敬道:“陛下,当年为陛下送上小青铜剑的正是奴。”嬴政也稍稍恍惚了一下,声音温和了些道:“原来是你,你还记得。”赵文连忙拱手道:“奴岂能忘记。昔年秦庄襄王还说奴挑选的剑重了,多亏陛下为奴美言。”赵文对这事印象深刻。昔年,陛下刚从赵地回到大秦,被人暗中处处排挤比较,那时陛下的剑术很差,经常被比他年龄小的小童打败,多次逃学逃课。直到有一次,他奉命寻找陛下时,恰好见秦庄襄王故意守在陛下逃学的路线上,秦庄襄王命他寻来小青铜剑,之后,秦庄襄王抓着陛下的手,就如今日陛下抓着婴小郎君的手一样,一起合力劈开了一棵树。
自此之后,陛下习武自信高涨,半年不到,便打服所有同龄人,成为学室中说一不二的存在。也是通过这段记忆,赵文越发肯定陛下定然看重张婴,也决定要斗胆进言。他拱手道:“陛下,瀑布对小郎君或是有些揠苗助长,奴将他带回来可好?”“不可,几个月的巡游路途可比练剑辛苦得多。若他此时受不住,趁早还能送他回咸阳。等抵达泰山,他即便想单独回咸阳,我也不会允许。”嬴政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会,才看向赵文,“你说这小子为何一定要跟着巡游?”“这,奴哪知道小郎君在想什么。”赵文看了嬴政一眼,小声补充,“但奴想着,或许只是濡慕陛下。”嬴政抿了抿唇,目光又落在瀑布前坚持挥剑的张婴身上。半晌,他轻声道:“离抵达泰山还有十来日,他若坚持,就……随他去吧。”“陛下所言甚是。”“你去带太医令过来候着,别真伤筋动骨。”“唯。”…………两个时辰后,张婴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几乎是被赵文一路抱着回来。赵文没带他回营地,而是与太医令汇合,一行人带到附近的温泉,又是泡澡又是敷药又是按摩,折腾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太阳落山,他才换上齐整的里衣准备回营地休息。章邯候在外面,背起张婴回营地。两人走了一会,张婴扯了扯章邯的辫子,低声道:“今日营地怎如此安静?”平日这个时间段,正是众多朝臣们出来散步消食的时候。“回小郎君,附近的儒生们都来了。”章邯低声道,“朝臣们与他们好似都在商议什么。”“哦?!都来了?”张婴眼前一亮,儒生在泰山封禅这事上,也算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难道他们过来是为了泰山封禅的事?“走走走!看看他们吵起来没有。”章邯身体一个踉跄,哭笑不得道:“怎么可能。”张婴嘿嘿一笑,道:“快带我去。”两人快步来到中央最大的营地王帐,有赵文在前引路,章邯得幸也跟着一起进去。远远看着,王帐之内灯火通明,人头密集窜动。赵文一帐门。张婴只觉得一股嘈杂的音浪夹杂着羊羹汤的膻味扑面而来,他扯住章邯的辫子,忽然不怎么想进去。奈何嬴政一眼就瞄到他,亲自起身走了过来。皇帝一动,原本还稍显嘈杂的王帐骤然安静。百来号人的视线都随着嬴政的步伐而移动,慢慢聚焦在帐门前的张婴身上。章邯被盯得不自然地微微垂头。趴在他肩膀的张婴倒是一脸淡定,还主动向嬴政笑眯眯地伸出手道:“仲父!之前为何不等阿婴。”嬴政没有答,他将张婴抱起,见对方因一点轻微碰触而疼得脸都皱起来。嬴政看向赵文:“太医令何在?”“回陛下,刚从太医令那回来。”赵文毕恭毕敬地上前,“奴再给婴小郎君揉揉,散淤。”“不了不了!我好了!”张婴连连摇头,被揉淤青可比现在痛苦多了。嬴政抱着张婴往原来的位置上走,并且示意其他人继续奏对,张婴探头瞅着许多明显是儒生弟子的人,他忍不住低声问嬴,道:“仲父,是在商议封禅吗?”嬴政轻轻挑眉,摇了摇头,道:“谁与你说的。”张婴闻言一愣,喊儒生过来不为封禅能为什么?紧接着,他看见李斯起身开口道:“此言差矣……六国余孽又岂能知晓天事,代表天意,他们若真知,也不会堕为野人。谣言这等鼠辈伎俩,堵不如疏,他们喜欢造谣,我们正好能让黔首看看随意造谣会有何等耻辱的下场。”冯去疾也跟着起来说:“陛下一直信重儒生,信任东郡诸县,但老夫想着,既然六国余孽的事发生在东郡县,让诸位亲自参与破此谣言,日后也能安心入睡。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做。”随着其他几位朝臣也依次起身开口,其他儒生纷纷点头应好。张婴才听明白,原来还是为了之前‘始皇帝死而地分’的事。朝臣们让这些儒生们编撰一首与这事争锋相对的诗谣,命他们广泛传唱,除此之外还有让他们配合搜寻六国余孽等的收尾事项。张婴听了会打了个哈欠,没有瓜看,他想回去睡觉了。在他即将提议离开时,忽然有儒生起身,拱手道:“陛下,敢问陛下之后可是要去泰山封禅?”张婴浑身一个激灵,目光灼灼,来了来了瓜来了!嬴政原本不打算搭理,但他的余光恰好瞟到猛然精神抖擞的张婴。顿了顿,嬴政遥遥看向那儒生,微微颌首道:“对。”那儒生脸上染上一丝潮红,激动道:“陛下,昔日孔夫子也曾亲自来到泰山,追寻封禅之礼。我们儒家对封禅之礼颇有些研究,不知陛下可愿倾听?”“你说。”儒生激动道:“泰山是距离上苍最近之处,为了让上苍看到诚意,陛下最好徒步攀爬上泰山。”“不,我已命人修了栈道。”嬴政毫不犹豫的回答宛如一泼冷水,儒生的表情一僵顿时有些卡顿,但很快他又重新振作起来。他笑了笑,拱手道:“陛下若不想徒步也行。但乘坐的马车车轮请务必用蒲草缠住,以免破坏泰山的花草灌木,惹得上苍生气。2”“不必。”儒生一哽:……不说儒生,张婴都察觉出嬴政那种淡到压根无所谓的态度了。这和记载瓜资料不一样啊。不是说嬴政会先虚心向儒生们请教如何去泰山封禅,儒生们说了一大堆为难人的提议,之后嬴政不乐意折腾全部否决,然后有儒生憋气了,正好封禅的时候刮风下雨,有儒生跳出来阴阳怪气指责嬴政得罪上苍,再之后就是儒生被打脸……但看看现在……儒生的气势百分百被嬴政压制,嬴政只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对方就不自觉地垂眉,不敢说话。什么某位儒生对嬴政开嘲讽的记录,真的不是在杜撰吗?张婴正思索着,忽然被嬴政抱起来,对方道:“你又盯着儒生发甚呆?”“没,没有。仲父!我只是在想封禅礼仪不用参考他们的意见吗?”嬴政奇怪地看着张婴,道:“你为何认为我参考他们的意见。”“啊,这……”张婴总不能说从书上看来的,干巴巴道,“他们不是孔子门生么,就儒生……”嬴政平淡道:“咸阳有博士七十人,招来的儒生多是这些人的同门佼佼者。来之前儒生们已经与墨家、法家、阴阳家吵过几场,他们的说法与那些儒生大同小异,很是麻烦,我没有采纳。”张婴:……对哦,完全将博士学馆的儒生们给忘记了。怪不得陛下刚刚回答得极为利落,原来是二次作答。也是,像嬴政这样掌控欲极强的人,既然早决定要进行泰山封禅,又岂会临到泰山才召集儒生们讨论仪式。“你这小脑瓜子又开始发呆。”嬴政余光瞥了张婴一眼,“看来挥刀一千下绰绰有余。”“没有!”张婴拼命摇头,然后开始装痛装睡。嬴政轻笑一声,送阿婴回营帐休息,他则重新回王车批改简牍。……十三日后。天微微亮,张婴瞬间睁开眼,爬起来先摸青铜剑。在他穿戴整齐,又一次跳下马车非常自觉地走向赵文时,却被嬴政一把给拉住。“仲父?”“今日不必练剑。”嬴政满意地捏了捏张婴的手臂,满意地微微颌首,“你小子没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吗?”“嗯?”张婴左右看了看,不还是灌木丛林,等等,他看了一下脚上的地,犹豫了下道,“仲父,莫非我们踩在秦直道上?”嬴政嘴角一抽,他瞥了赵文一眼。赵文连忙解释道:“婴小郎君,我们现在在泰山的半山腰呢。”“什么?这就上来啦?”张婴一呆,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期待了好久的泰山之旅啊。可以说,支撑他死活要过来的巡游动力,最主要的是寿命奖励,但对泰山封禅的向往与好奇也有。就这么平静的要结束了?“婴小郎君?”赵文疑惑地过来,“可是有何不妥?”张婴连连摇头道:“也挺好!”平静也好,平平安安是福,况且亲眼看嬴政封禅也是一件盛事了。此时,嬴政已经重新走在最前方。张婴回过神后想追上去,地面忽然隐隐传来震动的感觉。负责拉车的马匹也开始躁动,有些不受控制。张婴心里一个咯噔,喂喂,不是吧!才刚说平安是福啊!恰在这时,前方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道:“山,前面山塌了!跑,快往下跑啊!”卧槽!张婴瞳孔地震!在所有人都向下跑的时候,唯独张婴逆流而上,拼命挣扎地向着前方嬴政的方位冲过去。独树一帜,特别显眼!没一会,从上方急忙冲过来章邯一把拉住张婴,急切道:“小郎君往下跑吧,陛下命我保护你,他身边有黑甲卫,你别再过去!”“不行!”张婴拼命摇头,求生的意志让他几乎拽着章邯向前跑,“我要找仲父,我要待在仲父身边!”有寿命值的因果律在,仲父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啊啊啊!谁都不能拦着我活命!众人:!!!这,这是何等将生命置之度外的忠义啊!怪不得能得陛下这般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