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锦看著它,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自己的一生。过往种种像是一部有些褪色的默片,唯独那些被拼命珍藏的记忆依旧色彩鲜豔。
唯一的共同点是,正如乐葵所说的那样,它们都陪著他走过瞭最艰难困苦的时光,而在他宛如迎接瞭新生的今天,也始终未曾落幕。
一人一猫在喧嚣的冬日裡对视,仿佛建立起某种奇妙的连接,一下子将他拉回瞭高二时的秋天。
不知何时,身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瞭,但腿蹲得有些麻,没能第一时间起身。
一隻修长的手递到他眼前,良锦顺著手臂向上看去,望见年轻男人逆著光的脸庞。
“想什麽呢?”
宋语熙另一隻手提著新鲜出炉的甜点,笑著对他说,“把手给我,我们回傢。”
他眨瞭眨眼,也露出清浅的笑意,用力握上瞭眼前的手掌。
“嗯。”
——仿佛多年前的那个秋日午后,他也在小流浪猫前蹲得腿发麻,而少年敏锐地察觉到瞭这一点,在问过他的名字后,逆著光朝他伸出瞭手。
“原来你叫良锦。这名字真好。”
宋语熙用瞭点力气一把将他拉瞭起来,双目弯弯,含著真诚而温暖的光。
“像你这麽善良的人,一定会有一个锦绣前程。”
-完-
番外一:回傢过年
“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不是在首都长大的。”
飞往榆城的航班晚点瞭一小时,他在候机大厅同良锦聊起自己的过去,姿态很自然随意。
“我外公最初不同意我父母的婚事,闹得很厉害,要断绝关系。所以在我三岁的时候,我妈直接带著我搬瞭出去,和我爸一起在榆城定瞭居。给我外婆气得够呛。”
良锦显然在努力消化这段傢族秘辛。“你的……外婆也不同意?”
“不是,”宋语熙笑瞭,不知为何令人想起他高中时的模样,有些恶作剧的孩子气,“是因为我妈把我带走瞭。但孩子跟著爸妈天经地义,她也没法说什麽,隻能经常跑来看我,回去再拿外公出气。”
良锦听著,也忍不住笑瞭笑。
“到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外婆年纪也大瞭,没那个精力来回飞瞭。”他接著说,“外公这才松瞭口。但我妈在榆城已经有瞭自己的事业,那会儿正是上升期,又不放心派我爸带著我回去住,就把我单独送瞭回去。”
青年恍然:“怪不得当时傢长会,你也没人来开。”
“嗯,我叫外公他们别来。我姨一直在首都,她要来,我也没让。”宋语熙无所谓地说,“我在学校那麽听话,哪有把他们喊来的必要呢,是吧。反正来回也就那麽几句话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