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病好瞭,心也舒服瞭,我就找他道歉去,顺带给他解瞭锁,结果他又是日日在同那些死魂交流,理也不理我……”
“那是几百年前,他终于能够同死魂相触瞭。”
“等终于和他混熟,我也没见他有几回想起先前的事过。”
“隻知道他的爱人死瞭,隻知道他将命珠给瞭自己的爱人,隻知道他的爱人魂魄弥留人界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隻知道一个为瞭学这般术法,硬生生将自己身体经脉逆行,几次险些体爆而亡,靠著逆鳞才活下来。”
“那时我才想起,他不是人,更不是什麽神。”
“隻是一个连人类都能瞧不起的,修为高深的而已。”
“好久不见啊,小玄。”
玉宁不知是什麽时候离开的。
褚夕在原地站瞭很久,他微微仰著头,一直看著那已逃离阴云笼罩的月,他也不知自己在等什麽,大抵在坏心眼的等那阴云再次将明亮的月光吞没。
可是没有,多久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抹漆黑的身影追到此处,褚夕终于收回目光,去看来人。
“林秋让人呢?”
“你也来瞭。”褚夕垂眼低笑一声,语气无甚波澜,“堂堂魔界尊主,怎的这般狼狈?”
站在褚夕跟前的,正是魔族尊主玄枭。
与那日张扬立在半空之中,脚踏血莲之人无甚相像,此时一身黑衣褴褛,发丝散乱,血红的瞳孔在黑夜之中格外明亮又邪佞,如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面目狰狞的不得瞭。
褚夕视线落在玄枭胸口巨大的抓痕上,嘴角的讽刺之意更为明显。
玄枭眼眸森然,嗓音之中压抑著怒意,微微扬起下巴,抬手拭去唇角血丝,“是本座在问你话。”
“林秋让?尊主既已与那朱厌交过锋,不该知晓林秋让已经死在洞穴之中,被那朱厌吞吃入腹瞭麽?”
他声音微止,一道卷著浓烈血腥味的掌风迎面袭来,褚夕偏身闪过,仅被击落一缕乌发。
玄枭没有耐心,浑身被黑气萦绕,风雨欲来,浑身气势层层暴涨,脸色愈发阴沉,咬牙道:“本座同那些会惯著你、对你低声下气的人不一样……如若你知晓人在哪,最好如实说来……”
褚夕说的没错,玄枭确实与朱厌交过手。
除瞭重新去那洞穴寻人,他再找不到别的方法,于是自然也没能忽视在那冷泉之间岩石之上的一大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