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开始那个……”
“可他已经碎瞭。我能亲手捏碎一次,这是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祁遇抬起手,黑气在他的掌心缭绕,他眼裡冰冷,嘴角挑起,“这裡是魔族的地牢,我一个被魔气沾染之人在这裡再正常不过。捏碎镯子不过是随手的事,想出去我也随时可以出去,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说带我出去——”
“还是说,你就这麽想当救世主?”
他笑的寒凉,陌生,疏远。
抬起手的那团黑气却不仅是征兆著能将绞丝镯捏碎,而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在这裡杀死林秋让。
意识到这一点,林秋让觉得祁遇手心裡的不是魔气,而是自己的心髒,慢慢挤压揉搓,酿出酸楚血浆,将他眼中的希冀揉灭,出声的勇气和力气都几乎殆尽。
“你要是想当哥哥,就去求方知有,别再这摇尾巴瞭,没有用。”
“怎麽才有用?”林秋让声线很不稳,很嘶哑,“你要我怎麽做?”
祁遇的瞳孔一黯再黯,黑暗中恍然传来一声低低的笑意。
“还是有一种摇尾巴的方式,不过你大抵不会松口……也不会做。”
“……什麽?”
“脱光衣服,摇尾巴,被我。做得到麽?”
祁遇说著,笑的轻佻又阴暗,仿佛变瞭一个人,从先前满身铺满光亮到如今浑身黑气缭绕,如今看去,竟比真正的魔族尊主玄枭还要恐怖三分。
林秋让整个人瞬间静瞭下来,就连手中拿木雕小猫都变得尤为沉重。
被砸瞭满身污言秽语,他现在倒是用通红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祁遇,恍惚又无措,仿佛正在地狱梦游。
祁遇并不松口,双目已经没瞭眼白,全是大片的黑,如同失瞭神志的恶魔,下一瞬魔气朝著林秋让涌去,而后紧紧锁住林秋让的咽喉,将人从地面提起。
林秋让还在紧紧抱著那玉盒,抓著手心的小猫。
直到鼻腔裡的空气几乎被尽数夺走,眼前恍惚,身上失瞭力气,他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瞭,却还是紧紧抱著玉盒。
他不能砸,一次也不行。
陷入黑暗前,脑中也隻有这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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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地牢依旧沉冷,地面上却又碎屑在散著光,最大的地牢之外,掉落瞭隻木雕小猫,还在晃动。
捡起这隻小猫的人是玄枭。
玄枭挑著眉,大指和食指捏著小猫晃瞭晃,嘴角挑著笑意,赤红的眼中风雨欲来,明显透露著被挑衅亦或是猎物被抢走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