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怕死这点也很像。”
林秋让抬眼看他:“……你笑什麽?我和谁很像?”
谢冗被问的愣住,眉眼中也浮现一丝莫名,面上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像从未浮现过,“……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林秋让习惯瞭,认识谢冗到现在,他总会有几时奇怪举动。
回过头问他,却又一副不知自己方才说瞭什麽的样子。
大抵活太久瞭,脑子也不好使瞭。
他还是转入正题,单刀直入:“你这次说的话可是认真的?还是又想看我害怕窘迫的模样,这才出言吓唬我?”
“蛇一族有洞察天象,以及明视凡人命线的能力。”
谢冗视线下移,默默打量著他的手,淡道:“你的命线,不足三月。”
林秋让本就昏沉,登时觉得自己心跳加速,马上就要背过气去,“你发誓,不是假话。”
“信不信随你。”
丢下五个字,谢冗又要走。
林秋让就是死死拽著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他头脑发昏,心情烦闷,尤其是得知自己的命线不足三月后,烦躁的恨不能现在就赶紧死瞭换一具身体。
他清冷的眸中终于染上不耐,回头看著自己被抓成一团的袖子,满面不喜。
“我看你的力道不像是病人,松开。”
林秋让垂著脑袋,不说话,还是死死拽著,耍赖皮。
谢冗看著跟前黑乎乎的脑袋,心中有异样一闪而过,他有些烦躁:“衣服皱瞭,松开。在我卸下你胳膊前。”
林秋让骨头硬,不松手:“皱就皱瞭,大不瞭我赔你一套。”
“你想多瞭,以衣物换命,这种亏本买卖没人会做。松手。”
林秋让终于抬头,厚著脸皮道:“河神大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道理我先前就说与你听过瞭。何况我债没还清,还有,我死瞭谁来杀你?”
“你还不起债,世间也不是仅你一个活人。”
林秋让默瞭片刻,还是觉得这具身体不能平白病死,硬著头皮道:“那你告诉我,我生瞭什麽病、怎样能治?我自己想办法。”
“不是病,寻常药草无法医治。”
“……”
还以为屋内会沉寂下来,可谁知门被人推开,窗户也被撞开。
门外走进一个身材欣长的冷面美人,昏暗的烛火勾勒著少年精致漂亮的轮廓,天蓝色的瞳孔微扫室内形式,泛起冰冰凉凉的冷意。
他看著站在药房中央的谢冗,再瞧瞧从窗中跃入大摇大摆坐在林秋让床边的魔族。
最后目光落在林秋让抓著谢冗袖子的手上。
那双狭长优美的眸子似乎结起薄薄的冰雾,叫人不寒而栗。
“林秋让,你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