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
连同面上的神情也变得奇怪,无法形容。似乎是冻结著的一层纸皮,在刹那间寸寸开裂下来,分崩离析,碎瞭一地。
他看瞭林秋让手中的玉剑,眉梢动瞭动,然后猛地抬手握住剑刃,用力往自己胸口刺去——
林秋让瞳孔瑟缩。
噗嗤。
长剑没入皮肉,鲜血飞溅。
而祁遇咬牙切齿,满目执拗,泪水流瞭满面,和血液混杂在一起,啪嗒啪嗒往地面落。
“我明明从未伤过人,我明明……最听你话瞭……可你不信我……怀疑我、不信我……”
“你不信我……也不是隻心疼我……那就杀瞭我……”
他不断重複著这些字眼。
——不信我。
——怀疑我。
——心疼我。
——杀瞭我。
长剑没入的更深,他却依旧抓著剑刃要往胸膛裡刺,像是察觉不到疼痛,恨不能将自己捅个对穿。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每说出一个字都有血液从唇角淌出。
“如果……做不到隻心疼我……”
“那就杀瞭我。”
第一次见林秋让哭成这样
林秋让不记得自己是怎麽带著祁遇跑去药房的。
他背著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祁遇磕磕绊绊冲去药房,路途中险些摔倒,方知有和褚夕便是追也追不上他。
肩上的人很重,后背越来越湿,还有肩膀,湿瞭一大片。
不完全是血,林秋让都明白的。
祁遇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哥。”
肩背上传来破碎的声音,林秋让不知怎的心中生瞭火气,便是方才他都隻是害怕,从未这般气过。
“……闭嘴,别再说话瞭。”
一开口,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到听不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