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一动也不敢动,后背绷紧。他的手紧紧环绕在我腰上,那力道,像是要和我融为一体。
窗外清风舞动,不知不觉中,荀归在我怀裡几乎变成一个暖水袋。深夜,空气裡仿佛都挂著冰棱子,我不由抱紧他,在他带来的温暖裡沉睡。
……
……
这一觉我睡得很不踏实,中间有一阵总觉得凉嗖嗖的,但荀归带来的暖意却像是一双大手,捧著我的脸,温柔地哄我睡。
不知过瞭多久,我听见荀归兴奋地叫我:“陈七,快起来。”
我头昏脑涨,坐起身嗓音含糊地问道:“干嘛啊?”
我眨瞭眨眼睛,看见荀归正在微笑的俊美的脸庞,他笑弯瞭眼睛:“我刚刚听到鸡打鸣的声音瞭!快天亮瞭吧,天亮瞭我们就好逃跑瞭。”
他很兴奋,很开心,以至于我不忍心扫他的兴。
有的鸡打鸣是在半夜,距离天亮起码还有三四个小时。
不过我也期待著,鸡打鸣后,会不会不到十分钟,就能看见日出。
“我们一起看日出吧。”这傢伙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偏头看我的目光仿佛藏著什麽明亮的星星。
我的表情非常冷酷,“这种情况你还有心情看日出?”
他反问我:“你不想看麽?”
可恶,被猜中心事瞭。我依然保持冷漠,甚至很不耐烦地瞪瞭他一眼,“不想,我隻想赶快回傢。”
我说完,不想听他继续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脆揪著他的领口,让他站起来。
原本湿哒哒的衣服已经呈现班干的状态,我一站起来,脑子就有点晕乎乎的,差点没站稳,是荀归扶瞭我一把。
“还是再休息一下吧。”荀归有点担心我。
我诧异地看瞭他一眼,压根儿没想到我会有被情敌担心的一天,木著脸说:“没事。”
说罢下意识吸瞭吸鼻子。
荀归似乎发现我有点感冒,闻言笑起来,他好像很喜欢笑,哪怕在这种恐怖的环境下,依然不减:“你感冒瞭麽?什麽啊,陈七,你身体素质好差。”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早该知道。我对他翻瞭个白眼,说:“赶紧走瞭。”
我拉著他往门外走,小心翼翼地查看四周情况。
“走。”我说。
荀归跟在我后面慢慢走,还怂兮兮的扯我袖子。
我回头看他,他就理直气壮:“你不是有点头晕麽?我这是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