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相信那句话瞭,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就在不久前,我才对荀归说过这句话,现在轮到他对我说瞭。
恐惧牵动我的神经中枢,他说完这话的瞬间,我感觉迎面吹来的风都像是鬼在我身上吹气,冷得透心凉。
“我草。”荀归在我身后毫无感情地说瞭一句,我下意识回头,看见他煞白的脸,我就知道,他大概离被吓死不远瞭。
他拉著不让我走,我隻好转头去看。
我不敢直接看,隻能从我们面前的教室一点点看到裡面,有些呆滞地念瞭门牌号:“405?”
“是……我们之前发现尸体的教室麽?”
荀归咽口水的声音清晰明瞭:“是。”
我沉默地做瞭个深呼吸,顺著他的目光看过去,隻见教室窗口有一个长长的黑影悬在空中。
那是个人。
他穿著红色的紧身衣,被挂在老旧的电风扇上,髒破的的佈条拴住他脆弱的脖颈,遏制他生的希望。
我无意识地走近瞭一步,才看清,他是光裸著上半身,一片红色不是紧身衣,是他身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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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泽不知遇到瞭什麽,吊死在闻欣雅被分尸的房间裡。
他身上被割瞭五十多刀,血流如注,在他脚下形成一个小湖泊,轻风于他而言如薄纱,风烈一些,风扇被尸体拽动,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太刺耳瞭。
“我们把他放下来吧。”我僵著身子,推著荀归走在前面,“他是你兄弟。”
荀归欲哭无泪地瞪我,哆嗦著嘴唇,最终还是硬著头皮走在前面,他个子比我高,咬牙直接把尸体抱瞭下来,然后扔给我,一脸后怕地缩去角落。
我忍不住想骂娘。
但看著他被好兄弟尸体的血淋湿瞭半张脸,啧瞭一声,还是任劳任怨的背著尸体回瞭原教室,和方智杰他们彙合。
彼时,常印瑶已经睡醒瞭,她朦胧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尸体吓清醒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沉默在这一天晚上成为傢常便饭,我好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直到常印瑶语气恍惚地说:“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裡?”
“……不会的。”我硬著头皮安慰即将崩溃的她,“我们撑到天亮就好瞭,大不瞭接下来不睡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