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呼吸重新平稳下来,谢澜才拿过装有小还丹的瓷瓶,没作犹豫服下一颗。
墨色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力量从胃部徐徐蔓延到四肢百骸。一阵热意过后,静静垂落的小腿忽然能感知到裤脚佈料略显粗糙的质感。
谢澜将枕头塞进容越溪怀裡,大抵是上面残留著他身上的味道,后者皱瞭皱眉便再次将它搂紧。
做完这一切,他深深吸瞭口气,扶著床沿试探性站瞭起来。
原本孱弱无力的双腿稳稳支撑住身体,没有摔倒,也没有任何不适。谢澜如初学者一般小心走瞭几步,从生疏到熟练也不过是下个楼的距离。
他在小院子裡找到瞭修剪花枝的老板娘,曳地雾霾蓝公主裙碎钻闪闪发光,非常显眼。
妙月转过身来,手中巨大的黑色剪刀配上她新换的娇俏少女脸,处处透著一种诡异的暴力美。
她见到长身玉立的青年,眼裡闪过一抹惊讶,“要出门”
谢澜没有否认,礼貌询问道,“这附近有卖治疗诅咒类伤口的道具吗”
妙月一听就知道他是帮容越溪问的,“有是有,不过”
她忍不住在心裡啧瞭一声,姓容的要是肯喝几口灵血,说不定早就活蹦乱跳瞭,也不至于靠休眠来恢複。
谢澜见她面色古怪,心微微提瞭起来,“不过什麽”
妙月本想说需要你的血做引子,好暗中帮容越溪一把,末瞭却含糊改口,“就是有点麻烦,需要的材料比较多这样吧,我正好要出去,你付积分我顺路帮你跑一趟,以后多来照顾生意就行。”
倒不是她心善好说话,而是多管闲事出力不讨好不说,关键是容越溪那疯子真疯起来她打不过
谢澜有些迟疑,并不敢完全信任鬼怪,“我跟你一起吧。”
妙月木著脸拒绝,“不用瞭。”
交友不慎,容越溪那个事精特意嘱咐过,他不在不要让谢澜单独出去。
妙月生于战火纷飞的年代,活著的时候不相信爱情,死后就更不信瞭。在她看来天生灵体虽不常有,但隻要活的够久,总能抓来一个半个。
至于相貌人类杀猪前会在意一隻猪是美是丑吗
像她这样专注事业的女鬼,永远不可能理解恋爱脑的想法。
妙月生怕他问出点不该问的,拿上珍珠包眨眼移动到门口。
“等一下”,谢澜无奈叫住她,“麻烦再买一包蜜饯。”
如果药很苦,也好压一下。
妙月脚下一顿,再度开口时多瞭几分温柔的意味,“知道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