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如龙,转瞬便越过他肩头,直接冲上了他的脖颈和脸上!
周翡:“……”
她手中刀尖都没来得及垂下,已经给这变故惊呆了。
沈天枢一边惨叫,一边四处乱撞,周遭矮墙都在他倾泻的真气中遭了秧,周翡被迫后退,连昏死过去的赵渊也给惊醒了,不巧被正好后退的周翡一脚踩中了小腿,当即哼出了声。
周翡忙乱中才看见他这个金贵人物,顿时明白了那“飞蛾”方才往她身后看什么,她一抬手以熹微压住了赵渊肩头,低声道:“皇上,我看您老人家还是接着装死比较好。”
后半句话直接给一侧的石墙崩塌声音盖住了,沈天枢方才一阵抵死挣扎,骷髅脸的“蛾子”自然首当其冲,他周身的骨头好像没堆好的秸秆,四处呲着将一身宽大的袍子也扯得乱七八糟。
然而沈天枢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慢慢抽干一样,在周翡等人眼睁睁的注视下,迅速萎缩下去,绷紧的人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从手一直枯到了头颈,终于不动了,他无声无息地往后仰倒,同那仍然不肯松口的“蛾子”一起,颓然扑倒在地。
而直到这时,方才高喊“小心”的应何从方才气喘吁吁地带着一帮禁卫赶到。
周翡看了看那支离破碎的“黑蛾子”,又看了看应何从,忽然好似明白过来了什么:“他……他……难道是……”
应何从瞥了一眼已经将童开阳制住的三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片刻,说道:“疯了,这个殷沛绝对已经疯了!他用自己身上残存的蛊毒养着那母蛊的尸体,又不知用了什么怪方,将那母蛊上尸体炼化吸进自己体内……”
周翡打断他道:“等等,听不懂。”
应何从不耐烦道:“我是说他把自己养成了一只蛊母,这回懂了吗?!”
这时,想必是沈天枢已经死透了,殷沛“骨碌”一下,从他身上滚了下来,露出满是血迹的脸,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他着实像个活鬼,众人被这动静闹得一惊,禁卫们纷纷冲进来,扶起踉踉跄跄的赵渊保护起来。
周翡一抬手,把应何从拦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却觉得殷沛仿佛在笑。
周翡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殷沛面前。
殷沛似乎认出了她,吃力地伸出仅剩的一只手,指了指周翡,又艰难地打了个回弯,指向自己。
“你……你什么?”周翡不明所以地皱眉,见殷沛颤颤巍巍地举着爪子,不依不饶地指着他自己,心里忽然灵光一闪,试探道,“你想说你是……殷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