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侍立时后退几步,再对著那青年行瞭一礼道:“见过大公子。”
大公子?
谢灼心下立时有瞭计较,这人竟然是城主府的大公子?
然而身份尊贵的应傢大公子竟然住在这样寒酸破旧的小院裡,好似也没个仙侍侍奉起居,而这位仙侍也是一脸讳莫如深的态度。
谢灼回想起自己昨日看见的二公子应灵琢,那叫一个衆星捧月呼朋引伴,怎麽这位大公子如此落魄?
青年看也不看谢灼,而是对那仙侍道:“把他带走。”
这个“他”毋庸置疑,指的正是谢灼瞭。
仙侍似乎很畏惧应大公子,垂眉敛目,大气不敢出,立即垂首应是。
她转而又对谢灼道:“谢公子,此处是大公子居所,他一向不喜生人靠近,还请您与我一道离开……”
然而谢灼却不信邪似的,瞧见那个仙侍站的离青年八百裡远,也没些忌讳,他倒要探探虚实。
仙侍口中惊呼一声,谢灼竟是直接登堂入室,走到瞭那青年身边,十分欠揍地冲青年勾起唇角。
像是在说,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但是青年并没有理会他,沉默著走进瞭裡屋。
谢灼正要说些什麽,忽然当头一盏莲花灯砸落,他立刻闪身避让,又伸手敏捷地拎住花灯的提手,没有叫这花灯碎成渣渣。
他信手将花灯挂回瞭原位,又不服气地道:“道友,你也太小心眼瞭吧。做人如此小肚子鸡肠可不好。我不过是往你屋裡走瞭几步,你居然就放莲花灯砸我……”
话音未落,又是一块瓦片当空而落。
谢灼:……
青年还是不搭理他。
谢灼腹诽,他这几天遇到的傢伙怎麽一个比一个闷葫芦,昨日那个修瞭闭口禅就算瞭,今天这位应大公子也是脾性古怪,没有息怀聆万分之一的好脾气。
仙侍也终于从惊惶裡回神,不顾礼仪地上前去又将谢灼请出瞭院落。
那门砰的一声关上。
仙侍道:“谢公子,方才那盏莲花灯,并非大公子刻意为之。”
谢灼不信:“你想为他开脱,也不必找这样的借口。你该不会想说,那盏莲花灯是自己掉下来的吧。”
修士们的住所又不比凡间,簷口处的灯笼也是以灵气系住,怎麽可能意外掉下来,何况还好巧不巧地在他站立的地方。
仙侍无奈叹气,她犹豫半晌,才终于开口道:“谢公子,实不相瞒,我们大公子与旁人不同,他生来便是孤煞命格。”
谢灼终于收敛瞭不正经的神色,凝神细听起来。
“天机阁的修士批命,但凡与大公子接近之人,都会霉运缠身,与大公子纠葛越深,受牵连的程度便也越深。”
谢灼不可置信,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奇怪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