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找到个像样的借口:“我是来替爹爹赔罪的,希望你不要计较他的无心之举。”
谢灼心中冷嗤,若是诚心赔罪就该自己亲自来才是,居然叫人一个小姑娘来赔礼。
原本他才不稀罕沉持的东西,但转念想到息怀聆的伤势,说不定这法器对他能有用,于是便感激地收下瞭。
沉郦月又与谢灼聊瞭几句,无意间提起息怀聆,眼裡是不加掩饰地好奇神色:“谢道友,你与仙尊究竟是什麽关系啊?”
主仆……
谢灼改口,他一天一个心思,最喜欢诓骗人,张口就来地戏谑道:“自然是宿仇,仙尊见我美貌便生瞭觊觎之心,虽然我本性潇洒爱自由,可他仗势欺人强取豪夺,我无权无势唯有屈服瞭。”
沉郦月瞠目结舌,半天接不上话。
谢灼眉开眼笑,见她还真信瞭,笑吟吟道:“我逗你的啦。”
沉郦月终于松开一口气,她就说嘛。
要真像谢灼说的那样,那浮霁仙尊在她心裡的形象可就坍塌瞭个彻底瞭。
息怀聆从对面的长廊走过来,在距离谢灼不远不近的地方顿住脚步,远远看著那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言笑晏晏的模样,说不上来的滋味溢出。
014碰到月亮瞭
沉郦月没待多久便告辞瞭。
此时已然到瞭晚膳时分,论理来讲,以息怀聆的修为本都不必进食,然而为瞭照顾尚未辟谷的谢灼,二人便一齐坐在桌前。
谢灼瞧见桌上正前方正正摆著一壶酒,正是他早先特意吩咐明烛为他寻来的。
扶桑宗修士戒律严明,不许轻易沉溺酒色之中,所以酒在宗门裡也是个稀罕物。
谢灼看著正襟危坐的息怀聆,便顿时起瞭逗弄心思,将那盅酒灌满瞭息怀聆的杯盏,笑吟吟地看他:“仙尊大人,你看这酒又香又醇,是不是看著便叫人食指大动呢?”
负雪如临大敌,一记眼底刀飞至谢灼身上:“你又想做什麽?仙尊不能饮酒!”
明烛看著也有点担心,悄声附在谢灼耳边提醒道:“仙尊不喜酒。”
谢灼自然知道。
他无非是想逗一逗息怀聆,总看他温柔浅笑的模样,简直像是要参破红尘,得道成仙的模样,一点生气也没有。
谢灼看著心裡不舒服,所以总想做点什麽,打破这种常规。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那个清冷绝尘的人,等著他委婉拒绝自己。
谢灼撇撇嘴,振振有词:“为何不能?难不成他也和那冷冰冰的寂雪仙尊一样的是断绝爱恨的无情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