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对谢灼躬身见礼,而后方道:“谢道友,寂雪仙尊邀你一见。”
寂雪?那是谁?
谢灼隻觉得这名字有几分耳熟,正要在原身的记忆裡瞧瞧,那弟子见他茫然便解释道:“是浮霁仙尊的师尊。”
息怀聆的师尊?
总不能是因为他是息怀聆新收的炉鼎,所以出于好奇要见他一面吧。
谢灼不是很想面对这种长辈似的人物。
但他尚未想出拒绝的借口,勉强跟著那弟子走瞭几步路。
然而,这地方却显得过分荒凉瞭。
谢灼不动声色地四望,扶桑宗弟子云集,寻常峰头人数都不会少到哪裡去。
看著那弟子脚步不停,谢灼戒心更重,悄然停住。
弟子回头看,谢灼已然落下一大截距离瞭,便又回转过来问谢灼:“谢道友,你为何不走瞭?”
谢灼道:“你究竟是谁?”
那弟子脸色一寒,见自己意图已然败露,便也不与谢灼虚与委蛇,闪身到谢灼背后,将他往前猛地一推。
谢灼隻觉天旋地转一阵,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便变瞭一个模样。
这是一处黑黝黝的洞穴一样的地方,浊气四溢,各种奇形怪状的妖物在其中胡乱窜跳。
谢灼蹙眉,正想给息怀聆传音,却发现玉简已经失瞭颜色,黯淡无光,简直就像是坏瞭一样。
看样子,在这裡玉简也失瞭效用。
谢灼正要往前走看看,突然发现旁边有一个穿著外门弟子服的人,方才他感觉到这裡突然间一阵飓风,或许这弟子是恰巧路过,便不幸被卷瞭进来。
于是他矮下身,去查问那人的情况,却见那人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嘴唇翕动:“完蛋瞭,居然进瞭这裡……”
谢灼不懂他在恐惧什麽,但也隻能指望这人能给他点线索,便问他:“道友,你可知这裡是何地?我们如何才能出去?”
沉巡抬眼,看见谢灼时神情一滞,他歇瞭一阵才总算是平複下来,看向谢灼的眼神有不易察觉的心虚。
他本是扶桑宗一外门弟子,仰仗著与沉持有几分亲缘,在扶桑宗的外门弟子中混得风生水起。
他多年前曾在一场宴席上远远瞧过谢灼一眼,当时便为那无双容貌心动不已,可惜昔日的谢灼天赋卓然,他一个扶桑宗外门弟子自然不敢觊觎。
可如今不同瞭,谢灼不过是一介废柴,又成瞭炉鼎,即便是被一时兴起的仙尊收下瞭,那也不代表他没有机会瞭。
修真界的炉鼎来去自由,他以为自己也未尝配不上如今的谢灼。
方才他见谢灼孤身一人,便想跟著他,毕竟是难得的纯灵之体,若是能春宵一度,便能助他立刻突破瓶颈,再上一层楼!
可谁知竟然被谢灼牵连,倒霉的进瞭这裡,现下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瞭。
谢灼不晓事,可他清楚得很。
这裡乃是扶桑宗禁地琉璃塔,裡面关押著数不尽的妖邪,尤其最可怕的,当属那一位——前任妖王玉涟音。
数百年前,玉涟音横空出世,在妖界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以雷霆手段收服妖族各部,登上妖王宝座,却仍不满足,妄图染指仙域九州,浮霁仙尊出手镇压,将其封印在琉璃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