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恍如被一个金馅饼砸中,笑逐颜开,看著崔霁也愈发顺眼:“多谢太子殿下。”
东宫裡的装潢亦是低调中透著奢华,四角墙壁燃著犀角灯,油脂锃锃发亮,摆满瞭人面鱼身的塑像。
可见崔霁痴迷鲛族一事,确无半分虚言。
谢灼与息怀聆是以幕僚的身份暂居东宫的,为掩人耳目,不至引来不必要的猜疑,谢灼便自称是师承清风观的散修道士,略通几分观星之术。
崔霁当时欲言又止,最终问瞭一嘴:“谢公子,你与息公子是何关系?”
息怀聆道:“他是我的弟弟。”
谢灼本想说师兄弟,不过被息怀聆强先解释瞭也不著恼,于是就随口应和瞭。
崔霁没有半点防人之心,他们说什麽他就信什麽。
谢灼都不免为他捉急,这太子真是有几分云衔的气质……
崔霁隻不过窃窃私语瞭一句:“虽是亲兄弟,可生得却是半点也不像。”
出于好意,谢灼没有告诉他,其实他压得再小声他们都能轻易听见。
有瞭这层兄弟身份,谢灼与息怀聆便被安排在瞭一间殿堂裡。
如今他们也算是勉强混入皇宫,赚得瞭一官半职瞭,谢灼对当前的处境甚为满意。
尤其是他与息怀聆对坐时,瞧见息怀聆衣袖半挽,露出的半截皓腕,也觉得肌肤如玉,秀色可餐。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谢灼看著息怀聆便又想起上回炉鼎印发作时,他们无意间的亲近。
谢灼已经认清瞭心意,不过他还拿不准息怀聆的想法,于是率先问道:“息怀聆……你,有没有心上人?”
纵然谢灼自打入苍穹界以来,基本上大多数时间都是与息怀聆待在一起,可他究竟有没有恋慕旁人,谢灼也不清楚。
短短几息时间,谢灼的心都被高高提起,等著最后的审判落下。
他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又在心中道,若是息怀聆真有喜欢的人瞭,那他就……
那他就再努力点追吧。
息怀聆沏茶的手顿住,衣袖滑落,遮住瞭露出的半截手腕,谢灼没得看瞭,複又抬头望向息怀聆的眼眸。
息怀聆正神色複杂地看著他。
谢灼感到一阵心虚,于是决定喝口茶压压惊,结果茶一入口他就被烫瞭个够呛,一连咳嗽数下才缓瞭过来。
息怀聆还分外关切地上前来察看他的状况,一面为他拍背顺气,谢灼原本还能支撑一会的脸皮就快要下线瞭。
等到谢灼状况好些,息怀聆才道:“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