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祝揽星提醒,谢灼才意识到自己忽略瞭什麽。
先前息怀聆三缄其口,或许也是出于这样的考量,反倒是自己一意孤行瞭。
谢灼心思活络,立时便想到解决办法,他道:“你说的的确在理。既然如此,我不让他掺和进来就是瞭。”
祝揽星讶然:“如何……不让仙尊参与?”
他们今日来此地,便已经是违背瞭容汀白的禁令瞭。
谢灼狡黠一笑:“山人自有妙计。祝道友你无需多虑。”
谢灼想得很好。
既然息怀聆的身份不适合做这种事,那他就揽在自己身上好瞭。
先救出徐念慈,将他们师徒二人送走,再演一出戏,与息怀聆决裂,然后逃之夭夭。谅容汀白也拿他们没办法。
隻要造出他与息怀聆决裂的假象,他就不信,容汀白还能怪罪到息怀聆身上。
谢灼走回息怀聆身边,与他一阵传音,祝揽星也不知他们商议瞭些什麽,总之息怀聆便顺从地离开瞭。
祝揽星大松一口气。
谢灼道明他的计划:“待会你我便强行破阵,把徐前辈救出来,然后再从小路下山便是。”
他们成功破开容汀白设下的阵法,将昏过去的徐念慈带瞭出来。祝揽星一路背著徐念慈到瞭山脚。
祝揽星问:“谢道友,我们离开扶桑宗以后,你预备怎麽办?”
谢灼低著头写写画画,头也不抬道:“自然是跟你们一起逃瞭。犯下瞭如此弥天大罪,我自然要避一避风头的。”
谢灼这时已经已经落完最后一笔,对著半干的墨水吹瞭一下,将自己的成品亮出,得意道:“瞧瞧,这是我给息怀聆准备的……”
他本想说遗书,又觉得太不吉利,索性隐去瞭称呼。
祝揽星低头一观。
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委实令人不愿直视,但他还是硬著头皮看瞭下去,勉强辨认出谢灼写的内容。
大意是,息仙尊,我和你这个人待久瞭,发觉我们实在不甚相合,于是我决定另寻新欢(划掉),周游四海,另觅良人。临走前,顺带帮你们扶桑宗积瞭一点功德,且不必谢我。山水有相逢,后会无期。
祝揽星蹙紧眉头,隐隐觉得哪裡不对,他再三确认:“谢道友,你……当真要这样写吗?”
这真的不会让仙尊勃然大怒吗?
谢灼满不在乎道:“祝道友你莫要少见多怪瞭。这不过是用来敷衍寂雪仙尊的,我还有另一封信。”
说罢,谢灼又献宝似地摸出另一张信封,在祝揽星面前晃瞭晃。
祝揽星这才放下心来。
一隻鸟雀在他肩上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