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慢悠悠道:“自然是为瞭我们的计划。你的地位不同,能施展的策略也就不同。若是你能在妖界隻手遮天,我便也能轻而易举地离开这裡。”
谢灼说这席话,其实还有另外一番盘算。
玉涟音跟他这几次交锋,可谓是结下瞭大梁子瞭。
谢灼素来记仇,即便在这少年襄助之下能顺利逃走,他也不会这麽轻易离开。
既然都已经到瞭妖界瞭,深入敌人腹地瞭,他定要让玉涟音伤筋动骨,才不枉费玉涟音赠他的大礼。
若是这位紫衣少年在妖界地位超然,那他就有更多的可操作空间,大做文章瞭。
反正再不济,息怀聆总会来救他的。
谢灼觉得,自己放开手脚去做,一点问题也没有。
绦禾果然中计,他不失骄傲地道:“我可不是你这种隻会依仗皮囊的废物,我在妖界无妖不识,他们都畏惧我。”
谢灼腹诽道,这妖和人果然大不相同。
少年将旁人的恐惧视作荣耀,这在人族裡是不可想象的事儿。
谢灼心满意足,对这送上门来的趁手工具十分满意:“既然如此,想必我们可以采取直接一点的法子,不必躲躲藏藏。”
绦禾不知为何,有瞭点不详的预感:“你想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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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玉涟音又来无事献殷勤。
小白垂眉敛目地在一旁端茶倒水,谢灼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小白的紧张瑟缩。
玉涟音有那麽可怕吗?
他与绦禾昨夜敲定瞭计划,绦禾临走前顺手帮谢灼消除瞭小白关于那夜的记忆,免得她去玉涟音面前嚼口舌。
所以绦禾能那麽嚣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玉涟音这几日都在变著法子地讨谢灼欢心,山珍海味,稀奇珍宝流水似地送。
谢灼假笑著一一收下,然则始终心如冷石,对玉涟音始终不冷不热。
况且,玉涟音这种诡异的做派,让谢灼不免联想到历史上某些红颜祸水的故事。
玉涟音就像是为博美人一笑不计代价的昏君。
谢灼隻消一想,就忍不住起瞭一身鸡皮疙瘩。
玉涟音上扬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瞭谢灼天马行空的联想:“阿灼,你在想什麽呢?这些东西,你都不喜欢麽。”
谢灼忍著恶寒,勉强敷衍瞭事地道:“我没有不喜欢。”
不过也没有喜欢就是瞭。
玉涟音却仿佛得到瞭心爱玩具的小孩子,眼裡闪过光芒:“你能喜欢便再好不过瞭。那我们的婚事,你以为定在什麽时候更好些?”
谢灼:???
他不过是说这些礼物还成,什麽时候答应和玉涟音结为道侣瞭?
这隻狐狸可真是会蹬鼻子上脸。
谢灼无语凝噎。
玉涟音也不在乎谢灼是否回应他,继续自说自话道:“下月便是九尾狐族的结玉礼,那时狐族皆会得到先祖的庇佑。我们便在那时成婚如何?”
玉涟音的眼神泛著病态的红,完全是走火入魔的状态。
但是……他本就是妖,似乎也称不上什麽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