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还傻站著,还不赶紧叩谢天恩,莫不是个傻的?”
谢灼越发无言。
息怀聆起身,从谢灼手中取过瞭那枚绣球,原封不动地送还给瞭崔拾意,她的手背被绣球一砸,立即鼓起一个小小的肿包来。
崔拾意这次注意到,谢灼身边还有一人,也是个相貌显赫的青年,与谢灼容貌旗鼓相当,清凌凌的气质令人不敢轻视。
崔拾意若有所思地看瞭一阵,显而易见地不悦道:“你这是何意?”
“绣球岂有返还回来的道理。”
崔拾意说这话时,杏眼也紧紧地盯著谢灼,目光十分有侵略性,像是已经将谢灼看作她的私有物瞭。
谢灼还没说话,息怀聆替他道:“公主,你尚且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崔拾意像是不明白息怀聆的话,慵懒地笑,眉眼盈盈地歪头不解道:“什麽意见?我是公主,你们难不成还能有异议麽?”
谢灼对于美貌的女孩子总是格外好脾气的,他措辞委婉地道:“实不相瞒,公主殿下,我喜欢男子,隻怕要辜负你的好意瞭。”
崔拾意眯起瞭眼,像一隻被侵犯瞭领地的猫:“你还真敢说不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是我父皇的臣子,便也合该臣服于我。我说你喜欢我,你难道还能不喜欢?”
谢灼皱眉,这位公主果真不愧是皇室子孙,说出的话都带著一股天龙人的味道。
崔拾意使瞭个眼色,贴身侍女恭敬地退下,按照崔拾意的吩咐便派人前去抓瞭谢灼。
谢灼本想低调行事,奈何刚入城不久,便惹来这样的麻烦,实在是叫人不爽快。
然而崔拾意的手下没能动手,便被另一伙儿人给拦瞭下来。
一道华丽的轿辇停在路边,两侧守著的带刀侍卫恭身掀起瞭车幕,白皙俊美的青年从轿子裡下来,长身玉立,一身的书卷气息。
谢灼想要施法的手势一顿,暂且按瞭下来,决定静观其变。
崔霁一出面,那些公主府的下人们便立时止步,很有眼色地不再上前。
崔霁先是看著崔拾意,带著冷意呵斥道:“你成日裡胡闹,如此行事,哪裡有半分公主的样子,惊扰无辜之人,少师平日裡就是这麽教你的麽?”
崔拾意偃旗息鼓,双手合十:“皇兄我知错瞭,你别念叨我瞭,我不勉强瞭还不行嘛。”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个严肃又刻板的夫子,数落起人来滔滔不绝,她听得耳根子不得清净。
围观百姓们见到崔霁也是情绪亢奋,其中不乏少女怀春的姑娘,大胆些地便直接往崔霁身上丢花枝手绢,面色酡红,但都是怀著善意的笑。
崔霁方才表露出来的强硬态度,很快被这些铺天盖地的礼物给淹没,他有几分无奈,显然是见惯瞭这幅场面的。
身后地侍卫自觉收拾狼藉,动作有条不紊,看起来也是经验颇丰。
“太子殿下果真性情温和,实乃我大昭之幸啊。”
谢灼才知道,原来眼前之人,便是这个王朝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