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如蒙大赦,随口告辞就迫不及待地走瞭。
明烛忽然惊呼一声,把一旁的负雪给吓个不轻。
负雪翻瞭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怎麽瞭?”
明烛著急忙慌道:“仙尊,那人……”
他憋瞭半日也没说出下文,负雪心急如焚地催他:“究竟怎麽瞭,你倒是说啊。”
息怀聆替明烛接上瞭后半截:“你是想说,他不是淼淼,对吗?”
明烛连忙点头,生怕息怀聆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但他对自己的话大约也有几分不确信,他道:“我隻是隐约记得,谢公子不能吃酸食,而且方才那人,他分明与谢公子生的一模一样,纵然是画皮妖也做不到这样的相似度。”
息怀聆道:“那并非画皮妖,而是寄居于莲藕身中的魂魄,将生魂纳入莲藕身中,是苍穹界早已封禁的邪术。”
负雪惊愕不已,著急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拿下这个冒牌货!再去问出他把谢灼藏在瞭何处”
明烛一把拉过负雪的衣袖:“还未问过仙尊打算。”
息怀聆方才已然试过,他用玉令联系谢灼,但却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谢灼目下,境况定然不好。
强压下那些纷繁焦躁的心绪,息怀聆沉下心细思。
这裡是纪寸心一手把持的城主府,若是毫无根基的寻常宾客,有谁敢在城主府裡闹出这麽大的动静,而且对方还认出来瞭鸣玉峰的玉令,是个对扶桑宗颇为熟悉的人物。
他和淼淼一路追查师其鸢的死因,直到今日。且淼淼在此地并未树仇,除瞭已经被剥去仙根,与凡人无异的谢澜。但即便谢澜怀恨在心,也没有这个胆量再与淼淼作对。
如此想来,幕后黑手就隻有一种可能。他垂眸,掩去瞭诸多心绪。
明烛隻觉得现在的仙尊虽然看似平静,但心中指不定多麽悲痛欲绝,小心翼翼地道:“那仙尊,我们眼下究竟该如何是好?”
息怀聆道:“等。”
隻有等到明日百花宴上,一切才能迎来转机。
负雪瞪大瞭眼:“?”
明烛主动解释道:“仙尊之意,是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眼下谢公子还在他们手中,我们得装聋作哑,权当没有认出那个人是假冒谢公子,以免打草惊蛇。”
负雪并非不知这个道理,隻不过气不过,他要在谢灼面前吃瘪也就算瞭,现在区区一个冒牌货,也敢受他的礼?
也不怕折寿。
翌日。
百花宴素来是不系城的盛事,顾名思义,是为赏花而设的宴席。
然而须知修士寿元漫长,若是寻常花植也并不值得如此兴师动衆地筹办一场盛大的宴席。百花宴与寻常宴席最为不同之处,便是不系城内的花,并非凡人所栽种的那类。相反,百花有灵,不系城的花朵俱皆依托天地精华而生,有花灵相伴而存。
所以,名为赏花,实际上则是与栖身花中的花灵相游。无怪乎有如此之多的四方修士前来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