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别说是让他认输瞭,就是让他磕头,谢澜也绝无二话,他哆哆嗦嗦道:“我输瞭我输瞭!求你放过我吧!”
谢灼笑容微顿,看著一点不抗揍的谢澜,顿时失去瞭兴致,这人没有半点骨气,好歹也先殊死抵抗一下吧,让他觉得自己赢得毫无成就感。
不过,他这也算是顺带为原身出瞭一口恶气瞭,终于大发慈悲地准备放瞭谢澜。
此时,外间忽而传来一阵细碎声响,有另一波人来到此地。
一群身著谢傢弟子服的少年正浩浩荡荡地走来,其中一位领头的青年气质卓然,夺人眼目。
一位白衣青年立在不远处,正静静地望著他,气质缥缈出尘,如同遗世谪仙,谢灼没由来地心悸一刹,与之相关的记忆不受控地涌入脑海。
此人乃是谢傢新任傢主——谢尘宁。
原身在谢傢的日子水深火热,一派难熬,若他能选,定然不会愿意生在谢傢。但有一人,却是例外中的例外,不像其他的谢傢人一般在原身仙根有缺后,对他肆意欺凌,反倒处处维护,从不因原身的天赋而低看他一分。
因著谢尘宁虚长原身十岁,原身平素裡也便大著胆子唤谢尘宁一句兄长,而谢尘宁无可无不可,算作默认瞭。
实话说,以原身的身份,喊谢尘宁兄长实属高攀,他不过是谢傢旁支的不能再旁支的一脉,而谢尘宁则是本傢嫡系弟子,板上钉钉的未来傢主,和原身这种相当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可同日而语。
可想而知,原身心中对这位兄长有多麽感激与爱戴瞭。而谢尘宁也不负清风兰雪之名,但凡发现有人仗势凌人,欺辱原身,便必定会为他出头,原身的日子这才算好过瞭些。
不过,原身也是个不开窍的,生怕搅扰瞭他的兄长,但凡谢澜欺他辱他,能自己忍著就一定自己忍过去,决计不肯轻易麻烦兄长。
但现下换成谢灼,他才不懂什麽叫脸皮薄,什麽叫适可而止、进退有度呢。
幸好方才晋升,灵力隻是修複瞭谢灼的经脉内伤,而他此刻的形容狼狈依旧,正好有现成的罪状可以指控。
于是谢灼便立时收敛瞭冲天的杀意,眼角挤出一抹凄凉的眼泪来,柔弱无助地试探性唤瞭一声:“兄长?”
谢尘宁缥缈的声音响起:“阿灼,发生什麽事瞭?”
谢灼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这位便宜兄长有种高深莫测、不可捉摸之感,好像有种自己无论做什麽事,说什麽话,都会被看穿一样。
他一时有点心虚,差点没能演下去。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瞭,他不卖惨再坑谢澜一把,岂不是错失良机?
他打定主意,便顶著一双通红的眼眶,泫然欲泣的模样,委屈巴巴地道:“兄长,谢澜他看我不顺眼,便趁机毒打瞭我一顿,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他的毒手,幸好兄长你来瞭,否则我真是不知道该怎麽办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