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过去,旁边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是她那个房子的房东。“阿姨?你来办事情吗?”“小诺,不是今天要办过户,你要买那套房子,你助理一直和我联系。”房东阿姨看春诺好像不知道的样子。“啊?!”沈鹤臣走了过来,房东指着他,“这不是你助理吗?”这不是她助理,这是她结婚证上另一个人的助理,所以徐言到底要干什么。她走过去,站到他身边低声问,“你要买隔壁那套房子?”徐言看着手机,可有可无地点头。“你为什么要买?”春诺有点抓狂,买房子是买鸡蛋吗。“聘礼。”他又甩过来两个字。“你疯了,一套不行,还两套,你现在是不是有钱烧得慌。”春诺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可听到。徐言抬头看她,“我确实是有钱烧得慌。”好吧,没钱的春诺能说什么。她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两只手拉扯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不是,徐言,房子这种事情很麻烦的,你说,万一以后,”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眼里的冷意给吓了回去。“继续说,万一以后怎么了。”他的语气很平静。春诺小声嘟囔,“你明明知道,反正到时候吃亏的是你。”“我不知道你说的万一是什么,而且我从来不会干吃亏的事情,不然你以为朗云是怎么起来的。”春诺闷在一边,看来他是打定主意了。两个人一个脸上苦闷,一个脸上冷峻,一看就是吵架的气氛。旁边坐着一位中年妇女,凑到春诺旁边,“和你老公吵架了?”春诺勉强一笑,“没有。”她并没有和陌生人交谈的习惯。不过中年妇女不放过她,“我跟你说,别怕他,就算是吵架,也得在房产证上加上自己的名字,男人说的话都是放屁,只有明明白白摆在纸上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我和我老公又是打又是吵,折腾了快一年了,他才同意,别管过程怎么样,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春诺敷衍地点着头,“您说得太对了。”沈鹤臣领着房东正好过来,徐言站起来和房东握手,表情温和,“你好,我是春诺的丈夫。”房东阿姨又惊又喜,“小诺,你结婚啦,”她一眼从头扫到尾,暗叹小伙子也太周正了点,“真是个俊俏的小伙子,你们两个这郎才女貌的,将来生出来的小宝宝,肯定漂亮极了。”春诺除了点头还能怎么样,她只觉得今天一天都乱极了,她扫了一眼旁边的徐言,他的表情转换未免也太快了点,刚才还跟个深冬的冰块一样,到了长辈面前,又笑得跟三月的春风一样。所以她不配有三月的春风么,她都处处给他着想了。她确实不配有,他对别人明明是笑着的,到了她这边就直接冷了脸,写申请,签文件,提交资料,有沈鹤臣和中介在,她就是一个无情的签字机器,旁边还站着一个随时散发冷气的冰柜。不过是短短的一下午,她已经从没房一族变成了一个即将有两套房子的女人,虽然房产证还没有到手,她觉得自己肩上已经有了沉重的负担,那以后他们吵架,她是不是不能理直气壮地说离婚两个字了,毕竟拿人家的手短。她又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虽然这一切就跟在做梦一样。徐言从她身边径直走过,连个再见都不说,啧,这种拿钱砸人的感觉很爽是不是。她也想砸人,而不是被砸。春诺直接驱车去了江念晚公司楼下,让江念晚出来陪她喝个下午茶。江念晚推门而入咖啡厅,先给了春诺一个拥抱,“春小诺,你真的是解救我于水火,要不是你电话及时,我还得听我领导在那儿扯裹脚布。”“为什么你每次说你领导,都能带出一股味道来。”春诺脑中自动浮现又长又臭的裹脚布。“因为他就是一个有味道的人,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找我。”江念晚一口气干掉半杯冰美式。“想你了,不行吗。”江念晚嘁她,“信了你的鬼,你会想我,和你男人吵架了?”“哪有,我们都不会吵架。”“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就是,”春诺顿了顿,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的江念晚只想把咖啡浇到自己头上,她还不如在上面听自己领导的裹脚布。“春诺,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江念晚咬牙切齿。“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收,但他当时冷着一张脸,你是不知道他现在冷起脸来有多吓人,你说他以前那么温和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学会的动不动就冷脸,而且他只对我冷脸,对别人态度别提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