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他轻轻闻过她的颈侧,“因为我闻到酒味了。”“我身上酒味有那么重吗?”春诺闻了闻自己,好像没有吧。“怎么过来了,不陪你朋友了?”徐言抱着人往床边走。春诺搂上他的脖子,“徐言。”“恩?”“谢谢你,肯回头。”他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唇,去吮吸她的舌尖,轻轻地又用力地,“也谢谢你,没有走太远。”生命脆弱又无常,趁时光还青,岁月未老,去告白,去相爱,去幸福,然后一直到老。除夕那天下午,客厅的电视里放着往年的春晚,老春和徐言在厨房里做菜,徐淑芳和春诺在外面边唠嗑边包饺子。徐淑芳把徐言小时候的糗事都拿出来溜了一圈。“言言呀,小时候吃饺子只吃饺子皮不吃饺子馅,我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吃馅儿,你猜他怎么说?”春诺好奇极了,“他怎么说?”徐言围着小熊围裙从厨房出来,“妈,您过来帮我看看,我这个菜调不对味。”春诺看着他着急出来打断话题的样子,更想知道,“调不对味找你老丈人,我和妈正说话呢。”徐淑芳爽朗一笑,兜了自家儿子的老底,“他说皮儿不好吃,馅儿好吃,他要把好吃的留给他媳妇儿。”春诺呆了一下,然后爆笑出了声,“徐言,你可以啊,从小就知道疼媳妇儿。”徐言闷回厨房里不出声,春诺知道他肯定是害羞了,她举着沾满白面的手跑去厨房。谁知道老春正在讲她小时候的糗事,春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小诺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天早晨都跑到家里的花园,摘朵花放到书包里,我问她摘花干什么啊,她说她要送给她喜欢的小朋友,我以为是小女孩,等开家长会的时候才知道是个漂亮的小男孩,你不知道我这个当父亲的那把辛酸泪,我这还没等到女儿长大,就已经体会到了不中留的滋味。”徐言看向她,眼里不乏酸意,“徐太太,我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你半个花瓣。”“这个简单,我现在就送你一朵。”春诺揪来一块儿面团,三秒钟捏出了一朵六瓣花,“喏,送你一朵小红花。”徐言还没说什么,老春在旁边幽幽地来了句,“你这也太敷衍了,我都看不下去。”晚饭过后,一家人在客厅里守岁看电视,两位老人守到一半就撤了,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的精气神,老春回了隔壁,徐淑芳去了次卧。春诺也有些困,但是怎么也得等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才能去睡,她躺到徐言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电视里在演一对男女初见时的场景。她手里揉捏着徐言的手,“徐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见面的时候吗?不是在画室,是在食堂。当时我的头发绳蹦到了你的碗里,你有没有印象?”徐言看向她的眼睛,深深地,“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春诺猛地起身,“你之前见过我?”徐言点头。春诺勾住他的下巴,“什么时候?好啊,徐言,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早有预谋,就等着我上钩。”徐言有些好笑,但又不能否认。第一次见她,是在照片里。学校校庆,道路两边全是宣传展板,两个小朋友围着展板打闹,他远远地看见展板有些倾斜,大步跑过去把两个小朋友推开,自己被砸到了腿。他最后躺上了救护车,两条腿生疼,边上还有一大一小的两个小朋友抹着眼泪听妈妈训,当时的场面滑稽又好笑。来参加校庆的人和车很多,救护车堵在刚出校门口的那一段路根本出不去,堵了大概有十分钟,在他快要疼死过去的时候,司机有些惊喜地说,路通了,有个小姑娘在前面帮着疏通道路。室友们得到消息过来看他,只说今天论坛上火了两个人,一个是他,见义勇为,不惜用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去抢救祖国的花朵,他笑骂他都这样了,还要让他们拿来取乐,简直是毫无人性。另一个是一位至今都没人查到是哪级哪届的女生,黑衣黑裤,黑发披肩,骑着山地车,一辆一辆敲着车窗,在前面为救护车开出一条路来。室友发给他一张照片,拍下的是她无意间回头的样子,他透过照片,正好对上她的视线,清澄的瞳眸,一眼入梦。那是初见。春诺直接扑到他身上,把人压倒在沙发上,掐着他的脖子,假装恶狠狠,“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肯定是对我一见钟情。”徐言伸手揽佳人9sj入怀,“当时就觉得那么酷的一个姑娘,骑一辆通身粉的山地车,我第一次知道了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