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免:“啊这?那明晚陈词还歇业吗?”季随安:“不了。”免免:“老大,您这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一股子告白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感觉。不过这话她没敢说,毕竟工作和口嗨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回到家,雪愿季随安算盘拨弄得叮当响,雪愿走过去,隔着吧台在他面前坐下。季随安看见她便笑了,轻快道:“小姐一个人,还是等朋友?”雪愿两手放在台上,坐姿有种小朋友的端正:“一个人的话,你会请我喝酒吗?”季随安:“当然,想喝什么?”雪愿没答话。她现在有点紧张。不对,是很紧张,是季随安与她胡扯闲聊也不能稀释的紧张。她想找点儿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视线自然而然落在算盘上。好多年没见过了,现在乍一看见,还挺稀罕。“怎么突然想起用算盘了?”她问季随安:“你们这结账的机器是坏了吗?”季随安摇摇头:“没坏,就是想听听这个声音,清静清静。”雪愿:“清净?你现在很心烦吗?”季随安:“有点儿。”雪愿:“为什么?”她说完,季随安还没有开口,免免忽然拿着电话跑过来:“老大,我朋友说店里最近进了两种新品蔷薇,价格是一样的,不过花型不一样,想同城寄两朵过来给你选一选。”季随安:“快递会不会太麻烦你朋友,要不还是直接发照片吧。”免免:“花这种纯欣赏的东西,看照片和肉眼亲眼看还是不一样的,而且老大你是大客户啊,才不麻烦。”季随安:“那好吧,替我谢过你朋友。”免免:“ok!我现在让他寄。”免免风风火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雪愿听了个囫囵,问季随安:“订蔷薇做什么?店里搞活动吗?”季随安没回答,不着痕迹将话题引回最初:“我心烦的就是这个,两种花不知道该选哪一个,一会儿帮忙参考参考吗?”雪愿说好,季随安又问她:“想喝什么?”雪愿来时的打算里是没有喝酒这一项的,不过她也没想到临门会这么紧张,或许喝点酒可以壮壮胆。“小雪可以吗?”她提出要求:“夏天的,加了冰淇淋和草莓的那种。”季随安当然满足她的一切要求。看调酒是一种享受,而看季随安调酒更是一种别致的享受。冰块碰撞的声音,液体摇晃的声音,他们在热闹的环境中被隔绝于这一隅,雪愿趴在吧台上安静地等,安静地看。酒里的黄色被完全剔除,只剩下苍翠的绿,奶油冰淇淋代替了鸡蛋沫,草莓也不是真的草莓,但白底浓绿中一点红真的遍布盛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