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们睡觉好不好?很晚了。”灯被她暗灭。她的声音像是一根根细绳,缠在他脖子上。他没有办法不听她的。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命令。而他无原则服从。-今年冬天的雪季格外漫长。圣诞那天下得最大。最后一门期末考试结束后,陆相思原本想给梁裕白打电话,但想到他在昨天考完试后就去了公司实习,怕打扰到他,于是发了条短信。然后,她回宿舍。宿舍楼下,停着辆熟悉的车。远远地就看到了她,直到她走近,陆斯珩下车。陆相思:“哥哥,你怎么到了没给我打电话?”陆斯珩:“怕你在考试,吵到你。”她说:“我早考完了。”她转身和房悦挥了挥手,“我就不回宿舍了,我哥哥来接我回家,你先回去吧,哦对了,寒假开心。”房悦扶了扶镜框:“寒假开心。”上车后,陆斯珩说:“和室友相处的挺开心的。”陆相思眉头皱起。陆斯珩:“这是什么表情?”她指手画脚地解释,“刚刚那个是我同专业的,叫房悦,我和她……怎么说呢,其实我们很少聊天的,只有上下课才一起。我一般和江梦比较好。”“哦对了,江梦和我是一个高中的,而且她男朋友也是我们高中的,叫何处安。”陆斯珩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男朋友?”陆相思很少看到他这么笑,微怔:“啊?”陆斯珩问:“何处安这么和你说的?”“不是,江梦说的,怎么了吗?”“没什么,只是好奇。”陆相思觉得奇怪:“哥哥,你认识何处安吗?”陆斯珩:“是认识,但不太熟。”她疑惑:“你竟然认识他?”陆斯珩失笑:“这有什么奇怪的?”陆相思想到那天寿宴,何处安也在,陆斯珩认识他也正常。正在这时,她手机有消息进来。她忙于回复梁裕白的消息,没再追问。没一会儿就到家里,今天是她生日,所以陆斯珩过来接她回家过生日。生日,岑岁做的一大堆好吃的。以及各种生日礼物。吹过蜡烛吃完蛋糕,陆斯珩便走了。陆相思陪着岑岁收拾残局。收拾好后,她从冰箱里拿出,她特意留下的一小块蛋糕。岑岁一眼看透:“要去见男朋友吗?”陆相思笑得不太好意思:“嗯。”岑岁:“这么晚了还要出门,要不要让你爸爸送你去?”陆相思摇头:“不用,他快到了。”岑岁唇畔温婉:“约会愉快。”陆相思把蛋糕拿上,出门,就看到了停在门外的车。她把蛋糕递给他,“我还给你留了一小块。”梁裕白低眸,看着面前的蛋糕。他问:“你喂我?”陆相思说:“好。”她叉了一小块,边喂给他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但这是我的生日蛋糕,你就小小的吃一口。”奶油沾在他的唇边,他却没咬。梁裕白目光定在她身上:“不是这种喂。”陆相思困惑:“这不是喂吗?”他指尖捻起一点奶油,而后伸手,将那奶油塞进她嘴里。在她开口的时候,手指在她嘴里来回扫荡,她的喘息变得不稳。他眸色深深沉沉,如背后夜空。陆相思嘴里含着奶油,想咽下去,却又因为他进出的手指,而无法吞咽。感受到温热的东西,沿着唇边出来。下一秒。梁裕白吻了上来。他贪婪地掠夺她口腔气息,舌头蛮横地扫荡着。属于奶油的甜在她嘴里蔓延开。尽数,一扫而空。他的舌尖,描绘着她唇线,品尝到的,是她凌乱灼烧的气息。梁裕白低哑着嗓音:“生日快乐。”陆相思颤着声线:“为什么明明是我过生日,但我总有种,是你在收礼物的感觉?”他眼睑垂下,泛着沉冷却又低柔的笑。温存稍许。陆相思从他怀里退开,低声道:“我生日许了一个愿望,你帮我实现好不好?”鼻尖相抵。她连呼吸都带着令他失控的欢愉。更何况是她说的话。梁裕白说:“好。”只是他没想到,她许的愿望,与他有关。车子停下,院子外两盏方形灯笼泛着诡谲阴沉的红光。院子外的铁门边挂着门牌,边上印着店名,几个大字没入黑暗看不太清楚,但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几个英文字母——tattoo。梁裕白的手心微颤:“你要纹身?”陆相思拉他进去,“我和你一起。”有跟弦停在他颈上,死死地收紧,不是呼吸停住,是要死掉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