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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谣言（第2页）
“你和方婷老师是什么关系？”
张寒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陈明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以后离方婷远一点！”
饶是张寒见多识广，一时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展开。
“方婷老师今年都四十八了吧？”他缓缓道。
“老葱败火你懂不懂？我就喜欢年纪比我大的！”陈明瞪眼。
他心中觉得荒唐之余，又觉得十分合理。
“这位同学，恋母情结要不得，作为你的学长，不论是从师生角度还是从世俗伦理角度而言，我都不建议你这么做。”张寒语重心长地劝道：“我建议你将目光放在那些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女生身上，方婷老师与你不合适。”
“关你屁事？”陈明黑着脸：“既然咱们把话儿说开了，你告诉我，你这几天鬼鬼祟祟上方婷家干什么？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卑劣企图？”
“我女儿在方婷老师家借宿。”
“你居然还惦记上了方婷的女儿？你个畜牲！”
张寒突然觉得和陈明交流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但迫于饭没吃完，他又不好直接走开。
只能将话题引到窗外的事件。
“这位同学，你刚刚说这些人愚蠢，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你耳背啊？我说的是傻逼。”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张寒反问道。
“因为他们傻逼。”
张寒不得不吃了几口饭压压火气，短暂的沉默后方才开口道。
“人的行为逻辑其实非常有意思，任何人都会按照自己所认为的“真相”去行动，就比如有人相信末日将至，唯有军队能拯救自己，所以对其他的说法无动于衷；有人则认为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所以才会有这场抗议。
没有所谓的“真相”，只有相对的“真相”，我坚信的便是“真相”。
我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本身有什么不妥之处，人们的意识本就是相互矛盾的，如今不过是将这些矛盾激化了而已。”
“我觉得大学生理应上过哲学课，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虚无主义，我什么都不信，只信事实，而事实就是这些军人保护了我们的安全，击杀了那些怪物。”陈明沉声道。
“眼见一定为实？你可知“缸中之脑”？”张寒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胖子有点意思：“正如“大脑是身体最重要的器官”这件事，是大脑告诉你的一样，看似如此，就不能质疑？
质疑，是人类最神圣的天赋。
人类在质疑中求同存异，在质疑中弃假存真，这是一种铭刻在我们血脉深处的本能，你却称其为……傻逼？”
陈明笑了：“请你质疑，你不是我儿子这件事。”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年纪比你大，自然不可能是你儿子。”张寒嘴角微扬。
“显而易见，就不用质疑吗？你得拿出证据来扳倒我！你得和我一起抽个血，去做个亲子鉴定；然后你又会质疑亲子鉴定的真假性，永无止尽。”
陈明挖着鼻屎，瞪着死鱼眼，十分没有形象地说道。
“人最宝贵的天赋不是质疑，而是相信。你相信你是个人，咱们才能坐在这里往下谈。而最傻逼的是，外面那些人，既不相信谣言，却开始质疑真相，你说他们是不是傻逼？”
说完，陈明起身离开，还不忘回头露出凶狠的表情。
“你小子，以后给我离方婷远一点！”
看着陈明离去的背影，张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