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庄定湉敲了敲桌子。
钱与舟还是难受,他把脸埋在臂弯,趴在桌上闷闷地说:“等会儿喝。”
他听见庄定湉在和庄青岑讲话,小姨问他什么时候再带钱与舟来桐庐,说外婆还问起过他。
钱与舟昏昏沉沉地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一半了,他按了按眉心强行打起精神,按着桌子站了起来。
宾客们往外走,钱与舟露出一个笑容,和他们道别。
李思齐在他面前停下,微笑着说:“那再见了。”
钱与舟点了点头,因为酒精,他的耳廓通红。
李思齐还说了点什么,钱与舟没有听清。他看着李思齐离开,这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最后只剩下时瑞他们在收拾器材,钱与舟环顾一圈,有点着急地寻找着庄定湉的身影。
他拉住路过的江一帆,问:“湉哥呢?”
“你喝那么多不晕啊,转来转去像个陀螺。”江一帆嫌弃地说,“刚刚看到他和他那个哥哥一起呢。”
钱与舟往外看,外面的小院里,庄定湉和陈嘉禾并肩走过来,两个人正在说话。
钱与舟使劲眨了眨眼睛,他看到陈嘉禾的手揽了一下庄定湉的肩膀,很快又松开。
他又想起刚刚陈嘉禾找他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他像是说了一段爱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夸张的台词。
钱与舟不明白,他呆呆地望着,直到庄定湉出现在他面前。
“可以回去了。”庄定湉说。
陈嘉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钱与舟眨了一下眼睛,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院子。
热闹的景象不复存在,连鲜花都看起来很寂寥。
庄定湉伸手,在钱与舟眼睛前面挥了挥。
钱与舟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走吧。”
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店,酒店服务很到位,听说是今天的婚礼,还在床上摆了两枝红玫瑰。
手写贺卡上写着应景的祝福语。
钱与舟看着那两枝花,有些后悔地说:“抱歉,我不应该喝那么多酒。”
庄定湉淡淡地说:“没事,你喝点水坐着休息一下吧。”
钱与舟老实点头,他坐在沙发上,仰起脸,试图对抗那种混沌的感觉。
他听见浴室里响起水声,然后他又抬起手,看了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