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梦皱了皱眉头。吕萌这位平日里心机深重的女孩,今天确实表现得极为反常。
不经意间站得离吕萌远了几步,她沉声道:“这个时间,徐梦玲应该在教室,主楼二层。走吧,我带你去找她。”
女特工点头跟上,却似乎很在意吕萌提供的情报,追问道:“你说的这个同学,生病后有没有表现出异常的状态?
比如说突然力气很大,易怒之类的?又或者不论时间地点,经常不受控制地睡着?”
吕萌略一思量,摇了摇头:“情绪明显异常的只有校长。徐梦玲自己反倒并不介意的样子,总是很温柔地安慰校长。
不过最可怕的还是昨天。她们班张欣雨看到了徐梦玲面具下的模样,说她半张脸烂了,上面长出好多肉芽,吓死个人!
再然后,今天早上张欣雨没去上课,宿舍里也没见她人了……”
……
穿过色调灰暗,仿佛被加了滤镜的空荡荡的操场时,张十梦还在怀疑这午夜般寂静的校园是否只有她们三个人在。
然而一进入教学楼,才发现事情远远超出她的意料。
“空间被扭曲了,说明造梦者并不了解神秘,让自己彻底陷了进去。这是最麻烦的状况。”
见到张十梦指向微妙扭曲的楼道似乎有些踌躇,女特工特意解释道。
吕萌则是死死拉住张十梦的臂弯,颤颤巍巍地指着一楼教室中正在讲课的一位老师。
转头看过去,张十梦又是皱了皱眉头。
那是高一化学的王老师,曾经教过张十梦的班级。
在她的记忆中,这个中年男人烟酒不沾,性格温和……至少,他肯定是四肢健全的。
但现在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过去,这个男人却要在讲台上不停蹦跳着,才能够到黑板槽另一侧的彩色粉笔。
他只剩下一条腿。
更诡异的是,另一条腿从大腿中部开始缺失,短裤下的断口上却没有一丝血迹或遮盖的痕迹,而像是多年前经过手术处理的断肢一样圆润光滑。
“他们的意识已经彻底沦陷在噩梦中,成为造梦者精神的一部分了,”女特工微微摇头:
“通常来讲,这就是对引起异常的【情感映射】给予错误反应的下场。”
她没有更多解释,张十梦却通过教室地板与墙壁上仍旧新鲜,被擦拭过却没有弄干净的血迹判断出,不久前导致他们“彻底沦陷”的血腥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