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魏炤的人停了下来,似是转过头,和一旁的人说着什么。
魏炤闭着眼仔细听,只能勉强听清那人似是再说什么丢掉——
那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又继续抓住捆着魏炤的绳子拖行。
魏炤闭着眼,眼前的黑暗突然闪现了火红色。
他缓缓睁开了一道眼缝。
是火光。
那群人燃起了火把。
火把?
魏炤一愣,这年头,山里怎么还打火把呢,要是一个不小心,不就会造成难以收场的山火吗?
他微微偏头,微弱的火光下,魏炤看清了和他并排被拖行的人。
却也是在看清的一瞬间,宛若一道惊雷从魏炤的脑门直劈而下——
那是……
他的队长。
魏炤瞳孔紧缩,可还不等他做出反应,耳朵却开始稳稳作响。
似是有什么,正在将他的思绪抽离这具躯壳。
在那拉扯间,魏炤隐约看见了一抹白。
那抹白在他身侧停了下来,一股淡香直冲脑门。
魏炤隐约间感受到,似有一双手,在他身上翻找着什么。
“把他送回去。”那道女声并不似先前听到的那些话,晦涩难懂。
魏炤想要抵抗住身体的变化,睁眼看清究竟是什么人在说话。
然而下一刻,他手心一痛,四周的声音确实如潮水一般退去。
“先生,飞机快降落了,我给您拿瓶水吧。”空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魏炤缓慢地眨了眨眼,他开口道谢,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
一口水下肚,魏炤才缓过神来。
他反应了过来,刚刚,应该是在做梦。
可那梦境,太过真实了,真实到像是亲身经历一般。
魏炤抬手按在了肩头,从前的伤口隐隐作痛,连带着他的神经一起轻轻跳着。
当年,保护那群科研人员的,一共有三个小队。
加上那队科研人员,一共三十一个人。
除了他魏炤还能跑能跳能走以外,其余三十人,二十三人失踪,七人住在疗养院——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