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青被余清丽塞进来,名额就会少一个,这公司就被迫削减了名额,此刻有机会看叶时青难堪,立马跟着拱火。
叶时青瞥了一眼脸上还是迷离笑容、眼神却满是嫉恨神情的可爱男生,他轻声说:“最起码不是需要特殊药剂才能硬起来的人。”
此言一出,在场皆静。
叶时青动了动鼻子,又仔仔细细地看中年人,语气平淡。
“您今年才四旬多吧?是不是经常头晕?看您这舌头红的……”
叶时青此刻像极了他那看诊的爷爷,嘴唇拉平,神情淡漠中透着看惯生死的冷硬。
“不要用这种兴奋的药,很容易……”他没继续说下去,只是道,“去挂个号吧。”
中年人看叶时青像是看到鬼一样,表情难看极了。
导演慎重地问杜礼:“小叶学的是表演吧?”
杜礼心里爽死了,他微笑着说:“家学,家学。”
制片人一个战术后仰,对方看了看身体微微颤抖的中年人,再看看叶时青,坏心眼地问:“小叶呀,你看我们点的饭菜,有不合适的吗?”
叶时青看着满桌子海鲜,看向中年人的表情很是怜悯。
这怜悯的表情如此明显,中年人更不自在了。
导演连忙说一句台阶话:“那个今天先这样吧,刘总可能还有事……”
那中年人勉强微笑:“的确,虽然还未尽兴,但大家都是为了公司努力,那个,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中年人赶紧跑了,那个小男生有些茫然,但也跟着走了。
之后的饭局变得和谐了很多,制片人拉着杜礼嘀嘀咕咕了半天,导演找叶时青聊的都是演技方面的事,旁边几个作陪的演员也试不试插嘴聊天,饭局吃到晚上十点,就在大家要散伙之际,制片人接到了一个消息。
他的表情很诡异:“刘总去医院挂了急诊,医生将他摁在了医院,估计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了,据说他的颅ct很不妙,被强行住院了。”
场中再次寂静无声,叶时青倒是露出一点喜色。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觉得有脑中风的前兆,脑部的问题治疗越早,恢复得越好。”
制片人环视四周,将众人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他微笑说:“你说的对,大家都要注意身体,散了吧,早点回去睡觉。”
杜礼心累地带着叶时青离开了。
路上,杜礼开车,他犹豫了一下问叶时青:“你能看诊?”
叶时青摇头:“不能,看诊需要系统学习,还要考执照,我只是个半吊子,只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有病、病灶大致在什么位置,其他的还要去找专业医生。”
杜礼心里嘀咕,这就很厉害了啊!简直是人型检测仪。
“只是看就行了吗?”
叶时青想了想说:“我也不敢说自己看得很准,只是看得比较多。爷爷看诊时,我会在旁边帮忙递纸笔,我没学把脉,但看脸、身形、手脚、脖颈等外在的症状还是比较容易的。”
说到这里,叶时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刘总的问题其实很明显,三高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血管问题,他又吃了助兴的药……我故意往重的方向说,他若是心有疑虑肯定会去医院看看,如果没什么事就算了,如果真的有问题,早早查出来也是好事。”
杜礼松了口气,好奇地问:“既然你家学渊源,怎么想去当艺人?当个医生多好?”
叶时青:“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杜礼:“……”
叶时青看向车窗外,深夜了,除了路灯,街上只有辛勤晚归的社畜和环卫人员。
他喃喃地说:“有时候,我很难不去想,是不是因为爷爷从死神手里抢走了太多人的生命,所以才带走了我爸爸妈妈和奶奶。”
“我挺讨厌这行的,可我又是闻着药香长大的。”
杜礼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杜礼抽空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必须接的电话。
他打着双闪将车子停在路边,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