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珵摩挲脖子上的皮肤,没有刚刚那么疼痛了。
他冲小陈笑了下,准备告辞离开。
资金的事情可以想想其他办法,照顾黎袭野的事情他觉得他可能胜任不了。
他整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准备踏出房门的时候有种直觉让他回头看看,温珵的步子顿住,转头看见黎袭野的脖子上系着什么东西。
强烈的直觉让他必须看清楚。
几乎是下意识,他走到黎袭野面前。
“小心些。”
镇定剂暂时还没生效,但黎袭野看到温珵走近,奇迹地没有挣扎,抬头一双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看着温珵。
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好像一个旋涡,温珵垂下眼睫,几乎是颤抖着手将黎袭野脖子上的项链勾出来。
黎袭野脖子上戴着红绳,不一样的是红绳上系着两枚戒指。
其中一枚是黎袭野的,另外一枚是他的,只不过当时黎袭野将他丢了,他又捡回去了,为什么还会再出现一枚。
他将自己中指上的戒指取下,和黎袭野脖子上的那枚作对比。
细细观察才发现两枚戒指只是款式相同,一些细节上暴露了问题。
他那一枚上的名字缩写是他和黎袭野一人刻一个字母的,两个字母的写法也不同,而黎袭野脖子上的字母字迹相同,也比他手上这枚新一些。
温珵原本已经决定好的事情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以为…黎袭野从来没有爱过他。
可现在知道看到这两个东西,他又觉得黎袭野应该也是爱过的吧。
温珵吐出深深的喟叹,看向小陈,语气低落:
“麻烦你们照顾他了。”
小陈摆摆手,送他出去,“这倒没什么麻烦的,黎袭野的爸爸给我一个月五万,除了他犯病的时候会比较棘手,其他时候都是一个人待着。”
“犯病?”
温珵离开前镇定剂已经有了药效,黎袭野躺在床上已经熟睡了,削瘦的面孔脱了像,无波无澜的眼睛失去神采。
小陈继续解释:
“黎袭野犯病有规律,只有在梦里受到刺激或者是有人进那个房间,不小心碰了东西才会犯病,其他时候倒也还好。”
“就是…”小陈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小陈叹口气,声音压低了些,“你不知道,黎袭野每次受刺激之前都是叫的你的名字,凡是照顾过他的人都认识你。”
“那些画像也是我们趁黎袭野睡着时候偷偷看的。”
“第一次看到那幅画时,放回去的位置歪了,黎袭野也犯了病。”
“我觉得他虽然看起来像是疯了,其实心里也很清醒,只是不愿意接受,他跟我照顾过别的精神病人不一样。”
温珵静静地听他说完,不发表任何言论,离开前也是一副沉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