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早先备瞭些茶水,这会儿正好又能售卖,不是多好的茶,二十文钱一壶,够解渴。
渐渐的禅悦就放开手瞭,铺子裡两个人完全忙的过来,她若是有心思就帮一把,没心思就在灶台后坐著嗑瓜子,你别说,听这些官员们唠嗑还挺有意思的,是同三公主在一道吃不到的瓜。
比如谁傢又迎进一方美妾啊,这美妾是在某傢楼裡花瞭百两金子赎身回来的,傢裡的正房夫人和新进府的美妾打起来瞭,结果老爷上去劝架被抓破瞭脖子啊巴拉巴拉的。
禅悦特地仔细瞅瞭一眼,看著人脖子裡真隐隐有几道抓痕,顿时更加乐不可支,不过隻表现在心裡,她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噗哈哈哈哈……
不仅这些,听到后面,她居然还听到瞭她的老乡,刘若素的八卦。
刘若素又作新诗瞭,是那首他们老傢初中必学的“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1]
有人在夸这诗好,有人则皱眉道:“刘小姐这回作的诗比起先前的也太……”
太不相同瞭。
有许多人都发现刘若素作诗的风格每一回都相差甚大,就好似,这诗不是同一个人作的一般。
“那又如何,这更能证明刘小姐满腹经纶……”
“可是……”
两个青年官员为此争论瞭起来。
还有人从不同的角度批判:“刘小姐一个姑娘傢,怎麽好跑去城门口观察一个老汉那麽细致,如此不重视闺誉。”
禅悦从早上听到下午,渐渐的人少瞭,她啪啪将自己手裡的瓜子壳丢进火堆裡,又拍拍自己的裙子,走出铺子,忽然发现他们铺子连牌匾都没揭。
……算瞭,都快关门瞭,不过是小事,不影响做生意,还是明天再说吧。
回到长公主府,禅母坐在主院中,手中茶盖磕著杯沿,听到动静,她一个抬头,禅悦总觉得她的眼神裡带著一丝杀气,不自觉的退后瞭一步。
禅母看到女儿这会儿怯懦的样子,气笑瞭:“禅明悦,你胆子挺大啊,我让你开个铺子去学著管理,谁叫你真的去帮工瞭?”
争论
“亲自到场管理……不是更负责吗?”
禅悦试图说服禅母,然而对方又怎麽可能会被他一个黄毛小丫头绕过去,最终禅悦惨败,禅母禁止她再去铺子裡帮工。
禅悦鼓著腮帮子应下,说实话不是很情愿。
昨日她坐在铺子裡嗑瓜子、听八卦,可欢快瞭,她都听上瘾瞭,对于一个吃瓜人来说,再没有那样好的地方瞭。
她前脚答应,后脚就想著,禅母是不让她去干活,又没说她不能下去视察,这回她什麽都不干,就坐在灶台后头听八卦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