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凑过去腆著脸试瞭试大皇子的弓,当大皇子的手撤开的时候,禅悦感觉自己人被压下去瞭,但魂还在原地,好在对方眼疾手快又给接住瞭,不然她这手别想要瞭,也不是就多重到拿不起的程度,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麽重。
还有小太子的弓,比起禅悦的弓来,他的弓才是真的玩具弓瞭,比他自己的半个身子长,但是没有大皇子他们弓的一半大小,毕竟小太子才六岁,这个年纪不好让小孩子学拉弓伤筋骨呢。
三皇子看著这一溜大中小号的弓,忍俊不禁笑瞭出来,见衆人都看向他,他提议道:“不若我们一道来比一场?”
禅悦指瞭指自己,一脸“你认真的吗”的表情。
三皇子咳咳两声道:“自然不可能以一个标准来要求你这初学者。”说罢顿瞭顿,说禅悦是初学者他都心虚,看她分明是第一次碰弓,还有小太子,那麽小一丁点,射出的箭能不能没入靶子都两说。
二皇子看出他有些犹疑,解围般接过话道:“不若本皇子让内侍来将场地重新佈置。”
三皇子看他一眼,并没有一点感激的意思,他道:“也不必皇兄费心,是我自己说出口的话,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
随后他就让内侍过来将靶子都调整瞭,原本的靶子在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如今禅悦面前的靶子,距离起始线仅有五六米的距离,还有小太子,不仅把靶子拉近瞭,所有箭矢头,也都被抹上瞭红色的漆,这样即使他的力气不足以将箭射入靶子内,靶子上沾染瞭红色的漆,同样可以计算成绩。
禅悦用双掌平举在眼睛上方望瞭望隔壁的靶子,又看瞭看自己的靶子。实在不是她妄自菲薄,但即便已经将难度放低到这种程度,禅悦依旧不觉得自己一定能赢。
五米的距离也挺远的呢,也许看著很近,但是隻要你一拿起弓箭瞄准,就会发现一切都不在你的控制之内。
禅悦试瞭一回,因为距离的原因,倒是没有脱靶,堪堪卡在四环与五环之间,她还算满意,觉得仍旧有上升空间。
“郡主妹妹还是很厉害的,我若第一回射箭,定得不瞭这个成绩。”连清筝很给面子的夸赞道。
“哪裡哪裡,运气好而已。”不管心裡怎麽想,禅悦立马谦虚道,而后又热情的邀请,“其实并不难的,这弓也不重,要不你来试试?”
连清筝笑瞭笑,再次婉拒瞭她。
大皇子亦朗声笑道:“不若我们几个来比一比,一人十箭,看最后谁合起来的环数多如何?”
“听著挺有意思的,本王加入!”
“荣王叔?!”禅悦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瞭一跳,而后惊讶的看向他,“你怎麽也在这儿啊?”
荣王轻摇著他的扇子,在这大冷天硬生生生出一丝风雅:“哪裡有宴会,哪裡就有本王。”
小太子亦举手表示要参加,他眼睛亮亮的,显见难能遇到这样有意思的事情。
二皇子、其他几个小皇子,还有一些听到他们说话的公子哥儿也表示要参加,禅悦犹豫瞭01秒,当即也跟著举瞭手。
这时三皇子眼珠一转,开口道:“就这麽干比,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多增一项赌注,你们怎麽看?”
“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皇子积极的提议。
“不合适不合适。”年纪略大些的皇子害怕出丑,皱眉反驳道,“这也太便宜那赢瞭的人瞭,要不每个人给出一样东西就好。”
年纪小的皇子手裡没什麽存银,他吹眉瞪眼的:“到底是哪一种赌注比较占便宜啊?”
还有迷之自信自己能赢的人:“要麽赌注和条件都加上吧!”
“我去你的!”
最后由几位序齿排在前头的皇子决定,由胜者向得环数倒数第一的人提出一个要求,其馀人则随意给一些小玩意儿做彩头就好。
有个小皇子不觉得自己会垫底,也不觉得自己能得第一,还想要讨价还价,被三皇子一句话熄火。
“你以为要求就是让你学一声狗叫围著皇城跑三圈什麽的?若是人傢要你屋子裡最值钱的东西呢?”
几个年纪大的皇子但笑不语,他们宁愿多出点东西,也不愿意在衆人面前丢脸。
于是赛程就这样粗略的定瞭下来,参赛者有一二三皇子、禅悦和小太子,还有小皇子和公子哥儿十馀人。
在这些人中,最有夺冠希望的是大皇子、三皇子,还有户部步尚书傢的二公子,前两者在宫中皇子们有目共睹的骑射好,后者的箭术在京中颇有盛誉。
最有可能倒数第一的,自然就是初学的禅悦和年纪尚小的小太子瞭,不过一切也还说不定,这不是双方的难度也不一样麽,这种距离,说不定就瞎猫碰上死耗子(?)瞭呢。
随著比赛的开始,禅悦距离弓,拉起弦,努力的让自己的手不抖抖,半眯著眼睛射准靶子中间的那个红心,手瞅准时机一松,一道破空声响起——她当然没有正中红心。
不过得瞭个三环,禅悦觉得也是不错的,再接再厉,应该不至于垫底。
下一箭,她得瞭个四环,于是更加自信,慢慢的,她找到瞭窍门,就好像现代打木仓有后坐力一样,如果没有力气稳住木仓柄,稍稍将目标往下偏移几厘米,在后坐力之下,往往得到的结果会比较尽如人意,射箭也是,不过偏移的方向相反,在将箭放出前,将箭头往下偏移一些——五环!
禅悦得意的眯瞭眼。
她正想侧头看看隔壁的几位对手成绩如何瞭,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充具穿透性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