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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总出国了?
员工们各自坐在工位上,表情认真,后背挺直,键盘按得啪啪响。实际互相挤眉弄眼,关于老板的情报在暗地里满天飞,八卦在办公室里急速传开。
他们这边在积极讨论,另一边则有三个人在课室里眼神呆滞地听讲。
园区里的教学楼终于排上用场,偌大的阶梯课室,三个人紧紧挨着坐在第一排正中央,角落里还有一个健硕的身影。
胡铭比起易扬,更像体育生,还是那种打篮球出身的刺头,偏偏就他一个在埋头奋笔直书。
讲台上的政治老师本来是面向正中的三位学生讲课,见每次抬头对视的都是三双知识不入脑子的迷茫眼睛,提问完全得不到回应,也放弃了对牛弹琴,转而侧身朝向积极做笔记的胡铭。
严肃的小老头推了推圆圆的眼镜,心里点头,没想到长得最不像好学生的人反而学得最认真。
政治小老头下课后,另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进了课室,从公文包里取出牛皮纸档案袋,多媒体屏幕上出现一串案例。
一直延续到晚上五点半,繁花大厦的下班小曲奏起,园区教学楼的麦克风却还没停下。
三人的友谊在课程的折磨中急剧升温,完全习惯了白天上课,晚上做小练的生活。
今天最后一堂政治课,小老头过不来,开个了企鹅会议给他们上网课。
下课过了几分钟。
易扬一反常态,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往日都是一下课就元气恢复,积极又急切地拖着顾放和裴玉和往饭堂跑。
裴玉和停下手里的动作,关切地看着身边呆坐的人,“小扬哥?”
顾放沉默地收拾书本,闻声转头,见易扬的书还大咧咧地摊在桌面,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易扬垂头丧气地趴下,头顶的呆毛都无精打采,“明早又去试镜,但我怕又选不上,还害得金哥总是两地跑来跑去。”
他在课程中途跟着金济出去试镜了一趟,没有被选上,听说最后定下来的是投资商的亲戚,金济匆匆安慰他两句,又赶回片场。
“不要沮丧,小扬哥,”裴玉和见不得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抓着易扬的胳膊,用力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你天天练习到这么晚,一定可以!”
江延川和易扬的经纪人都是金济。于是易扬顺其自然地和江延川住在同一栋别墅,在得到对方的同意下,借用了江延川的专业书和三层的练习室。
练习室的帘子紧闭,灯光在缝隙中偷偷溜出,总是月上梢头才熄灭。
而隔壁别墅的裴玉和和顾放,则爱上了在花园躺椅上赏月的感觉,总是凌晨也能见到邻居仍未熄灭的灯光。
一旁寡言少语的顾放突然开口,“比起这个,你更该担心的是,即使试镜过了,如果你的政治考试不及格……”
他给了易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易扬打了个冷颤,全身毛孔竖起,又想起绝对不会放水且十分有师德的政治小老头,明天试镜的紧张陡然消失了。
伴随着奇怪课程的展开,园区教学楼也变得特别热闹。
在蔡学致的请示下,宋晴繁同意了其他部门的员工想要一起听课的请求。
当然,他们如果选修了课程,即使不参与晚上的小练,也要参加最后的期末考核,不及格的则在绩效考核上扣分,可不是想着摸鱼就可以。
李珐梧自从听说公司请了大所专攻娱乐法的律师来讲课,每天准时在法律课上报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节课的结尾总是以偷税漏税或者其他很刑的真实案例收尾。